他可以用来做为武器的东西。耶尔这才终于瞭解,为什么除了眼前这家伙外,翼龙不会攻击人类的理由。
现在究竟距离地面多远呢?眼前的森林和河川,已经小到让人无法判断高度。耶尔不知道要是从这里掉下去的话,自己究竟会怎么样,但他很确定自己无法永远待在上面。耶尔下定决心,在右手紧握的那只长剑上注入了原力。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上的长剑被拔出来,让亚尔盖坦恩觉得痛,它又开始发狂。虽然它刚才沉寂了一段时间,但威力并没有减弱。
被剑刺伤的伤口已经开始自动修复,但耶尔为了拿回自己的武器,拚命拉动长剑。所幸左手紧握的那个黑色棒状物,形状很好抓握,耶尔握起来相当顺手。只要握住这个东西,即使把右手上的剑抽出来,他还是有把握自己不会被亚尔盖坦恩甩掉。
「呜喔喔喔!」
在充满斗志的大吼声中,耶尔把所有的原力都集中到了右手上。
接著,响起了一阵乾瘪的金属声响。
充满斗志的大吼被哀号盖过,长剑承受不住耶尔的原力,应声断裂。
剑断成了两半。
(插图)
但现在可没时间让耶尔沮丧。耶尔心想,都断成这样,横竖也不能用了,硬是用断掉的剑,开始朝著亚尔盖坦恩的背上猛攻。
他这么做是为了想尽量多消耗一点龙的战斗力,他拿著那把只能砍出浅浅伤痕的断剑,猛力地刺了好几刀;龙则是为了要消除背上的疼痛,在空中不停挣扎。亚尔盖坦恩和耶尔,双方都拚了命地战斗著。
然而,处于绝对劣势的是耶尔。要把龙身上大量的原力,尤其还是食人龙的原力消耗殆尽,单凭手上的一把断剑,需要不断重复攻击才行。不管怎么想,都是耶尔的原力和体力会先用尽。
不过,即便耶尔的攻击几乎消耗不了龙的血,但在不断重复攻击的过程中,亚尔盖坦恩却慢慢地降低了它的飞行高度。耶尔一瞬间以为它是不是威力减弱了,但随即察觉到龙的企图,不禁冒了一身冷汗。亚尔盖坦恩并不是因为威力减弱才降低飞行高度,而是刻意把高度放低,想让自己背上的异物去撞山崖。
耶尔连从龙身上跳下的时间都没有。亚尔盖坦恩很灵巧地飞翔,将他背上那个异物朝著岩石肌理擦去。
「啊……啊啊啊!」
匆忙之间耶尔只护住了头,背后所承受的冲击力道非同小可。就算拥有再多原力,耶尔充其量也只是个人类,被夹在龙的身躯和山崖之间,岂有可能毫发无伤。让人几近昏厥的疼痛,袭上耶尔的身体。
就在疼痛所引发的混乱尚未平复之际,第二波的冲击又来了。耶尔再次撞上了山壁,脊椎发出了嘎吱的声音。勉强维系著他意识的那条细线,几乎快要应声而断。
「跳下去吧。」意识朦胧的耶尔,脑海里闪过了这个念头。现在跳的话,离地面还算近,虽然有可能命丧黄泉,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苟活。
耶尔最近每天都过得很充实。比起在山里寂寞地过活的那段日子,现在每天都很幸福,他获得了一段温馨得几近令人眩目的时光。而这段时间是由某人带进他生命里的,那人到底是谁呢?
就在脑海浮现「苏菲亚」这个名字的瞬间,耶尔的意识倏然清醒了过来。
耶尔在心中责备自己「究竟是在想什么」,严正地喝斥了那个想要放弃的自己。
他要平安回去,和苏菲亚一起到南方。
光是这样就足够了。不是为了谁,只是因为自己想活下去而已,所以他必须继续活著;而且他想回去见苏菲亚,所以更不能死。心里想著这些的耶尔,如今脸上已经不带一丝迷惘或犹豫。
为了活著回去,他非得打倒这头龙才行。
要是再被带去撞山崖的话,难保自己的身体能不能撑住,也不确定自己会不会被亚尔盖坦恩甩落下去。既然如此,那就消耗它的血、消耗它的原力、消耗它的气力,直到它再也飞不动为止。
然而,耶尔左手上却窜过一股不妙的触感。他一直抓著的那个既不是刺、也不是角的异样黑色突起,似乎快要脱落了。耶尔心想,要是连这个东西也脱落的话,自己就抓不紧这头龙了。于是,他做出了一个非常鲁莽的举动。
耶尔用断掉的剑,在亚尔盖坦恩背上挖洞似地猛凿,凿到洞的大小差不多和拳头一样大后,将断剑放到了嘴里衔著。
剑上沾染的龙血流了下来,耶尔的嘴里顿时充满了恶心的味道。
然后他把自己的右手塞进了那个洞里。他的右手硬是深深地钻进了龙的体内,彷佛要把手埋进龙血和龙肉的温热触感中般。接著,亚尔盖坦恩的背像是要把他的手紧紧抓牢似地,开始自动修复。
坚硬的龙肉牢牢地捆住了他的手,让他几乎以为自己的拳头要被捏碎了。但是捆得愈紧,就代表愈不容易脱落。耶尔不带一丝后悔,准备将口中衔著的那把长剑改用左手拿著的当下,那个棒状物体终于完全脱落了。
不知道这是不是让亚尔盖坦恩感到了剧烈的疼痛,只见它疯也似地挣扎乱动,而且比先前任何一次都还激烈。耶尔以为自己会被抖落,但是右手却完全没有半点松脱的迹象,被抓得牢固。
耶尔左手一直抓著的黑色物体的庐山真面目让他大感惊讶。
「是……剑?」
它的形状确实就像一把剑,颜色则是让人看不出究竟是原本的色泽、还是锈蚀变色后的结果。那把漆黑的剑,比耶尔手中断掉的长剑还要长,而且异常地重。
为什么亚尔盖坦恩的背上会有剑?这件事只能稍后再想。
他将这把沉重到几乎无法用单手挥动的剑,就这样直直插在亚尔盖坦恩背上。它所刺出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