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3 极夜

形,V字谷,花田。一个一个名词莫名带上引人遐想的声响。

  我敲击窗子,坐在副驾驶席上。

  “一直在出差,这段时间都没登山”

  “已经可以出差了啊”

  “恩,就在不久前”

  “啊,对了,礼物”

  这么说着,ARIHARA打开用和纸包着的包裹。是看上去很高级的金鍔烧。

  ARIHARA把金鍔烧塞进我嘴里,待我咀嚼后再把舌头伸进我嘴里,抢夺那已经烂成糊的豆沙。那天的我是咀嚼机。金鍔烧吃完之后,再打开外郎饼。从来没有想过以这样一种污秽的方式来吃名古屋的特产。想要逃出去。然而,ARIHARA没有一点停下的意思。和山岳对面的时候,那种近乎于发狂的视线。ARIHARA不停下的话我也不可能就此脱落。有着一种互相之间在比狠的感觉。

  就这样纠结抢斗下,我被喂进了四个金鍔烧和四个外郎饼。做着这种下等生物一样的事情却一点也没有发笑实在是让人有些后怕。

  胃明明是空的,舌头上还执拗的残留着豆沙的甘甜。准备擦拭留在嘴上馅料的时候,ARIHARA“等一下,就这样别动”以光速沙沙沙沙磨蹭JJ,把精液射进我嘴里。

  现在,我就是山的替身,不是任何人,正是山的代理。我是花岗岩,是花田,是双枪山岳。这种时刻该怎么做才好呢。无法轰隆隆的发出震动。只是尽力不去考虑自己所处的状况,进入无心这之中。

  ARIHARA的侵犯下,想象被泼洒精液的山峰。积雪融化,到了新芽萌发的季节,播种在各地山顶的ARIHARA的种子一齐膨大。群山如竞技一般开始记诵黑猫以及荞麦店的电话号码。山彦如果折返我们不记得的数字,那,就是他所交媾的山。

  认识的男人年龄,职业,境遇各种各样。有离两次婚的人也有大学生,有高学历也有无职者,有精神上抱有问题的人也有眼睛上的弱视。

  “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不要这么轻易的作践自己。这不是免费的风俗(嫖娼)吗?”

  这么说着给我眼睛盖上毛巾,把我双手用绳子绑起来的是四十来岁的大叔。

  大叔拿绳子,拿绳子的大叔,空虚,心的空虚。(这边是日语文字游戏,拿绳子在日语中可以同音为绳子大叔,又可谐音联想为【饿/空虚】,译者注)

  心神放空 蒙蔽思想之中,终是抵达了自己现在所处的状况。被遮着眼睛太好了。这种世界还是不看见比较好。

  “想到你和你老公的关系就觉得悲从中来。明明是夫妇却不能做爱真是太辛苦了”也有人这样说着一边掉眼泪一边射精。通常是因为某个契机,把【JJ插不进去】的现象诉说给了他们。大家,全都是病人。

  精神到了极限,被学生和同事,还有家人所深深鄙视的妄想开始出现的我,只是被人需要就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感情,几乎要哇的一声哭出来。即使只是以见面为目的的男人,即使没有任何联系没有任何信赖只是薄如蝉翼的关系。对于那时的我也是正好的。即使只是在如身体这样轻薄的关系中,我也得到了相当的救赎。对于身边的人缄默不语,对于这种毫不认识的对象则可以安心的吐出心声。

  对方用性欲填满我空壳般的内心。对于我来说不是那个人也可以,而那个人也不是非我不行。只是身体的借出。身体的予取予求。即使想要的东西不一样,这样的交易仍然可以成立。至少和不认识的男人交会的时候不用想学校的事情,以及【老公的JJ插不进去】的事情。一瞬间从现实的逃避。

  我所做的事情即是为了从既有的痛苦背过双眼,而戳下新的痛苦。能够忘记痛苦,只有一小点的时间。没有任何一件好处,只是让心和身体几乎极致般的被污染,但和那些与自己一样破败的人们会面带来的是莫名的安心。通过那些人,我仿佛在注视自己。

  对于那种执意想要介入我和我的日常生活中的人只见面一次就后会无期。而对于那种同样为我保持距离感,有些冷漠的人则会多次见面。我对于对方没有恋爱一样的感情,对方把我也不过当成一个过客。这样正好。为什么思想变得如此不纯粹。和现实的,那个只有诚实是唯一可取之处的自己之间间隔越来越大,另外一个自己的人格轮廓渐显。但,无论哪个毫无疑问都是自己。

  深夜,闭上眼睛躺下后,荒废的教室映现在眼皮里面。鼓动渐渐增强,身体嘎达嘎达的震动起来。即将被拖入水底一样的恐怖蓦然升起,难以呼吸。妄想和幻听。一旦这些开始,这个晚上已经无法入睡。听到扔椅子的声音。惊吓之下向周围看去,那里只有被小颗电灯泡照亮的天花板的木纹。和教室里一样凛冽的空气,在皮肤上游走。这是明日的风景,还是今天的重演。即使紧紧的闭上双眼,无限延伸的世界还是执意在眼前呈现。我无法拒绝【看】。你逃不掉的。耳边传来声音。

  很快,窗外苍白渐明。一晚未睡的焦躁感就这样无法排解中,拖着沉重的步伐前往学校,站在讲台上。头脑中如被小石头堆满一样。沐浴的暴言,没能说的话。这所有一切成为石头堆积起来。与夜俱增。一晚,又一晚。干脆到指尖都凝固住好了,我想成为化石一样。土石埋过我的头颅,不被任何人打扰就这样深深的睡去。

  和老公的生活,也有了些许的变化。

  某个晚上,老公从哈密瓜状的容器里掬出什么。

  “比起往常用的,果然还是这个比较好”

  是乳液。

  他不是一个人会去买这种东西的人。虽然很在意到底是在哪里弄到手的,但我没问他。那像是情侣宾馆自动贩卖机里陈列的商品。和谁一起去的呢。我明明没有这样想的资格,还是会忍不住的揣测。

  我们,从强生婴儿油毕业,开始使用哈密瓜味乳液。比起小心翼翼的涂抹强生,专门为性行为而设计的东西也更安全吧。

  打开盖子,让人略微作呕的人工香味飘然冲起。但如果这样能让疼痛稍微缓和一下也值了。这么祈求着我将乳液滴在手上。以像是抓住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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