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把死置于脑中开始,就会把那天的想法一句两句也好,入低语般放在网上。这也不知道是日记网站还是论坛,非常简单,有自我介绍的栏目也有可以自由书写的页面,那是【博客】这样的语言还没有诞生的网络起步期。
身为教师却害怕学生,想要让无能为力的自己就此消失,开始想要一死了之,这些无法对周围人诉说的心情就写在了网上。
不是想让人安慰自己,也不是想获得理解。这种东西我不会上网来索取。而是不在那里发泄一下的话,现在就会破裂开来。是会站起身来还是崩塌的继续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希望有谁可以默默看到这个过程。如证人一样,只是存在于那里就好了。向没有姿态的人吐出自己的心声。
一边说着不是想给他人发生联系又将自己的邮箱地址公开。不会有人来信,也不想听谁的声音,不信用任何人。但想让别人听。邮件也可以希望你们可以听我倾诉。特别矛盾的思想。
才把邮箱地址放上去不久,就有人来信说读了日记。多个对象一天会来好多封。有鼓励的,也有冷眼旁观和骚扰的邮件。那天忙起来的话就看也不看删掉,不忙的话就会很认真的回复。我精神的浮沉变得愈加激烈。
和网名【大叔】的人物相识就是在那个时期。
他也是发给我日记感想的其中一个人。自己也有女儿但苦恼的是太过于没大没小,给学校的老师添了不少麻烦,送来了这样慰藉的语言。不瞒大家说,但只是这样我的心里就揪紧的要流出眼泪来。班级暴乱后,和人心意相通渐渐变成了一种奢望。一边制造墙壁,一边又比谁都渴望别人的一言两语。
在指定的大型量贩店的停车场等待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和大仁田厚(日本摔跤手,政治家,艺人)非常像的体型硕大面貌粗犷的男人在那里徘徊。千万不要是这个人,躲在柱子后面祈祷的时候,“我已经到了哦~随时都可以和我打招呼哦~”有些阳气的声音传来。在那里拼命找寻人影的也就只有大仁田一人。
【大叔】三十七岁。在二十六岁的我的眼里,怎么看都是大叔。
和他才见面“饿了吧?去便利店买便当吧?”这么说道。
是公园,还是海。他似乎有打算的样子。
“要去哪呢?”
我天真的问道。“唔,宾馆”,一副这还要问的语气。
我从不记得和【大叔】进行过什么下流的交流,但这难道是线下见面的常识吗。这种潜在的规则,是根本就不用特意去确认的吗。
我这么想的时候他已经直接奔向眼前的便利店。也不问我的意见。这种重大的决断必须要在这几米的距离内完成。便利店不行。大仁田厚和宾馆不行。而且我根本就不能做爱。本就是JJ进不去的奇行种。这种事情要怎么向第一次见面的人说明才好呢。
想了半天也没有头绪,结局什么没说进入了店内。我拿了三明治。他好像把这看作是我同意的信号。
“一起付账吧”,他第一次露出了笑颜。
已经没有退路。
啊啊,怎么会这样,一边这么想,一边被让坐在副驾驶上,几分钟后,在颜色艳丽的墙纸环抱的情人旅馆的,小小的玻璃桌上放下三明治。正面是吧唧吧唧地吃着炸鸡肉便当的【大叔】。
事情已经变得无以复加。突然就变成了这样的展开。另外一个我仿佛置身事外冷静的观察。我希望置身事外。当然的事情。这是不能做的事情。我心里的警察【尽可能多跟他说话拖延时间】这样说,不断给出指示。三明治慢慢,慢慢被送到嘴边。
总之先稍微冷静一下。离开【大叔】两手伸向洗手池,长吁一口气的途中,背后的暗形,冷不防的伸手,我整个人就这样被从后面抱住。突然就没命的开始舔舐我脖子。
啊啊啊啊啊啊,不行不行不行。
我全部的神经,全部的器官发出嚎叫。
我只能进行鲜血满溢的做爱。高中时代第一次也是,和老公也是。我的身体,就是不行。一定是有什么病。我是奇形,我是不能。我是蒙血人。我有强生。而现在,又要跟什么都不了解的【大叔】,创造出再也不想回顾的记忆。
反正要死的,这是唯一的护身符。反正要死的。反正马上我就要冲出护栏去死的。另外一个自己冷眼俯瞰。‘
所有一切结束后,满身是汗的【大叔】像是要把木板从中间折断的黑猩猩一样紧紧抱着我说道。
“你没问题,完全没问题”
血一滴也没流。
我和完全没有好感的【大叔】,完全没有问题一样结束了。
想要大叫问为什么。不想承认。全JJ的无血。为什么在大仁田身上会无血呢。大仁田(因为体型大,所以那个也大)才应该流血的才对啊。走向浴室去洗澡的【大叔】的背影,真的就像刚刚结束一回合的摔跤手一样充满威严。
我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慌忙的穿好衣服。现在马上就想要离去。
从浴室回来的他正在准备要走的我,瞪圆了眼睛。
“不会就这样结束了吧?才做了一次啊”
还要继续!一般是这样吗。对于连一次都没有完整完成过的我来说,不知道【一般】是怎样的。
这【仅仅一回】跨过了多少的岁月和困难,就算向这个人说明他也不会懂吧。能够明白这个心情的对象只有一个人。
“那,约好了下次还见面喽?”
“……将来的话,恩”
“不要说【将来】。要说的具体点要不然不行哦”
上床一回麻烦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