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斗开始控制自身附近的玛那流动。阿九斗深知不管是争夺物理层面的玛那能量也好、还是抢夺供给玛那能量的能源也罢,自己都无法凌驾于ZERO之上。既然如此,他只能被迫采取以更精密地控制玛那能量,藉以转移对手施力方向的战斗方式。
其实说穿了也就像是扩大出招规模,施展以前从『康士坦魔术学院』院长身上学到的中化劲」绝技。
阿九斗在千钧一发之际避开了宛如小飞机快速直冲而来的这一击。他控制玛那能量的乱流,以最小力道改变了巨大蛮力的方向。
《你绝不可能永无止尽地化解我的攻势。周遭一带的玛那能量已全数被我吸收,你所能动用的玛那能量十分有限。何必如此勉强自己?》
相当意外的是ZERO竟出声关心阿九斗。
《你为何要做这种事?》
《管理人类是我的目的。若是为了达成这个目的,消灭你根本就毫无意义可言。》
《难道你并未完全受到皇帝控制吗?》
阿九斗开口询问,因为皇帝确实有意杀害自己。ZERO却说事实并非如此。
ZERO的回答如下:
《最优先事项另有其事——那就是保护人类。》
《所以她若只发出不违反保护人类这项大原则的命令,你就愿意服从她吗?》
阿九斗心领神会。
《就是这么回事。我想尽可能地追求最高效率。除了节省能源之外,我更希望进一步将世界总人口削减至不致害人类绝种的程度。》
对于大打出手的两人而言,这算是一段颇为奇妙的对谈。但他们俩彼此确认对方究竟为何而战的严密心态,才堪称是这场战役的最大特征。
阿九斗理解ZERO的想法。
《……既然如此,那就当做咱们命中注定无论如何都必须一较高下吧。》
《这只是浪费能源的行动,我绝不可能被你消灭。》
ZERO似乎也得到了某种认同心理。话一说完,它再度挥动巨大的铁拳展开攻击。
《……那可不一定喔。》
阿九斗主动冲向ZERO那记从自己身旁呼啸而过的巨大铁拳,伸手抵住它那直径将近一抱的机械手指,并将玛那能量集中于掌心。
「喝!」
阿九斗发出充满气势的吆喝声。
只见ZERO的小指——刚好就是阿九斗手掌抵住的第二关节部位发生爆炸,导致第二关节前端的组织应声四散,往地表坠落而去。
ZERO收回拳头,从阿九斗眼前退开。
《你利用了我的玛那能量吗……》
ZERO看着机械组织裸露外显的手指,分析此一现象的成因。原来是阿九斗将ZERO储存在体内的玛那能量转换成爆炸力。
《采用这种方法的话,我不必耗费太多玛那能量。也能藉此扯平你我之间的体积差异。》
阿九斗说道。
但他也很清楚这招需要动用到极强大的集中力。因为这些玛那能量本来都在ZERO的掌控之下。想要夺走部分控制力,让玛那能量归入自己的控制底下,就必须展现出足以辨识出每个玛那能量分子,并加以挪动的精准度才行。纵使拥有身为魔王的强大能力,这仍旧是一个纯粹讲究精神力强弱的问题。
当然,ZERO对阿九斗的所作所为自是了如指掌。
《如此说来,你那并非机械形成的身体终究会有极限吧。》
ZERO开始挥拳殴打阿九斗。
——啧……!
阿九斗避开凶猛铁拳,并为了化解拳劲而顺势往后飞退。
他稍微拉开间距,设法寻找可趁之机。
ZERO的双拳,则是不断祭出跟其庞大躯体极不搭调,甚至可说是配合无间的连续攻击。
人类透过身体加以运用,此乃使用玛那能量的最大前提。换句话说,机械巨人这种与人类一样拥有双手双脚的姿态,能够让它最有效率地活用玛那能量。而即便是藉由机械组织施展,它的战斗风格还是跟格斗技十分类似。ZERO则相当精湛地运使双臂发动效率十足的猛烈攻击。
再加上它活用庞大躯体挥动长臂及长脚展开的攻击,其前端部位的速度总是能轻松超越音速。甚至连大气遭到拳头挤压、爆炸般扩散开来的圆锥状云朵水蒸气,都会跟着化作攻击的一部分袭向阿九斗。
然而发动攻击的时机及空档,基本上都跟格斗技没啥两样。
——既然如此,那代表我也只能配合对方的攻击方式展开反击吗……!「呜喔喔喔喔喔!」
阿九斗仰天长啸。
握紧拳头,开始往前冲刺。
身高差距将近十倍,比大人跟小孩之间的差距还要离谱。
但这场互殴还是一样打得起来。
这是一场止步不前的斗殴。双方都伫留于半空中,激烈地挥动手脚攻击对方。
ZERO想要对准阿九斗的身体中心轰出必杀一击。
阿九斗则试图发动反复不断,却又相当精准地刮掉ZERO身体组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