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段期间,加寿子手中的光剑剑尖始终未曾远离绚子喉头半分。
「再也没人能够阻碍我啰。那么……」
「咿……」
强烈恐惧感逼得绚子顿时睁大双眼。
加寿子则缓缓使力,准备以天丛云剑刺穿绚子的喉咙。
此时——
啪滋一声,只见整座宫殿仿佛突然断电一样,瞬间陷入一片昏暗。
加寿子的手跟着停止动作。她并不是一个会因为周遭环境突然变暗就失去冷静的人物。而且目前还是正午时分,外面的阳光持续探入宫殿,内部视野依旧十分清楚。
「捡、捡回一命了……?」
绚子轻声嘀咕,纵身往后跳开。
只见加寿子的光剑正逐渐丧失实体。
「空间中的玛那能量减少了……」
加寿子举掌向天,使用魔术,结果确认到上空只出现微弱变化的事实。
「难道是大气中的玛那能量正在减少吗……」
绚子也边擦拭冷汗边试探玛那能量的触感。
「连发电厂提供的能源也同时减少了……」
一旁的莉莉也跟着出声说道。
绚子的思绪逐渐恢复冷静。同时也察觉到在这种状况下,如果战术运用得当,或许白己也有可能回报方才的一箭之仇。
「虽说我的运动能力有所下降,但既然彼此都无法使用魔术,那我就有胜算了!」
绚子再度拔腿向加寿子。
加寿子则倒退数步,避开绚子来势汹汹的一击。
「吸收玛那能量及能源的人,八成是ZERO吧……等等,魔王应该也能采取同样的行动吧……」
加寿子侧目瞄了窗外一眼。
○
「大姐头,没有人这样的啦。结果您明明就有办法自行降落嘛。」
「当然啰,我才不会干出没有把握的傻事咧。」
淑惠将事先开启电源的金属电锯刺入宫殿外墙,藉此抵消下坠速度,最后凭自己的力量成功降落至地面上。
随后跳下阳台的慧莳则超越淑惠,先行坠落至地上,最后落得半截身子深陷柔软土壤,反而得仰赖淑惠救她脱困的悲情下场。
如今两人正一边提防是否有追兵自宫殿里面跑出来,一边观注着阿九斗与ZERO的对决。
只见化作巨大机器人的ZERO,占据了抬头仰望时的半边视野。
相较之下,飘浮在ZERO面前的阿九斗简直就跟一个小娃娃没啥两样。
但看在淑惠眼中,却觉得两者所呈现出来的压迫感几乎平分秋色。
「真是奇妙呢。体积明明相差那么多,但他们俩散发出来的气息却非常相似呢。」
淑惠开口说道。
「但是玛那的流动模式就不太一样了,请看那边……」
慧莳伸手指向ZERO。
下一瞬间,只见ZERO举起长长的双臂,一鼓作气朝左右两侧张开。现场响起一阵破风声,遭到挤压的空气也跟着发出爆裂声,然而双臂所引发的现象并非只有如此而已。
「玛那能量?……等等!这是……」
淑惠拉下挂在额头上的护目镜,转眼确认周遭状况。透过护目镜的机能,可以将玛那流动模式转换成肉眼可视的图像。
彩色的玛那能量如同云朵般广布于大气之中。假设这些玛那能量是真正的云朵,那么现况就仿佛台风飘降至低空地带一样。玛那能量正以ZERO为中心,边盘旋环绕边逐渐遭到吸收。
「呜喔喔喔!这真是一记规模惊人的龙卷风呢!」
淑惠嘀咕着说道。
玛那能量持续盘旋所衍生出来的流动过程化作一阵气流,开始吹拨淑惠等人的发丝。化为实体的暴风,则开始夺取周遭地带的玛那能量。仿佛有一道圆圈由宫殿周边逐渐向外扩散开来一样,造成附近的建筑物灯光接连消失熄灭。在这个地带当中,各式各样依靠玛那能量驱动的用品全数丧失机能,魔术应该也跟着陷入无法使用的状态才对。
「这肯定就是世纪末的光景啊。这是由啃蚀一切的漆黑巨人,对上自行选择堕天的堕落天使的最后决战。现代启示录大战正活生生地在我眼前展开耶。我非得睁大眼睛瞧个清楚不可,因为这场战事极有可能成为人类坠入地狱的开端啊。」
在暴风的轰隆巨响当中,淑惠笑容满面地说道。
○
——原来合体是为了吸收玛那能量啊。
阿九斗领悟到ZERO的意图。这具分解许多人造人再重新构筑而成的身体,目的是为了吸收大量玛那能量,并获取足以操纵这股庞大能量的高速运算处理机能。但如此一来就无法如同人类一样,施展较为复杂精密的魔术。换句话说,它打算靠蛮力跟我斗。
结果不出阿九斗所料,ZERO猛然抡拳袭向阿九斗。这记拳头周遭还夹带着一股强烈的玛那风暴。
——只要中招,我就必死无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