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这个字眼还不足以形容你,你一定是天生就具备著这样的能力吧。」
洋藏面露目瞪口呆的神色。
「我不晓得。总而言之,我并不想杀你,只想请你答应让我离开此地即可。」
阿九斗静静地提出要求。
洋藏则摇头拒绝。
「我不可能答应,因为答应就等於是违背了自己的职责。不过我知道自己无法战胜你。虽然我必须坚持自己的意念,但是我又不能因此而丧失生命。那么……我该如何解决这个矛盾的状况才好呢?」
洋藏边说边笑,不过他却连一步都动弹不得。洋藏已经察觉到,阿九斗让他看见那么没品味的幻觉其背後真正的用意为何。洋藏是一名早已做好随时都可以从容就义之觉悟的男子汉。但他在战斗当中唯一惧怕的事情,就是手刃的敌人反过来诅咒自己。被阿九斗看穿这一点事实,逼得洋藏无法再采取行动。就本质而言,洋藏其实也是个不喜欢残酷战斗的男人。阿九斗当然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因此阿九斗才会一边让他看见那道残酷幻觉,一边暗中表达出不想与他一战的意思。
「这个矛盾状况的基础就建立在信仰之上,我说的没错吧?你们所犯下的最大错误,就是一再把名为信仰的精神重覆加诸於区区一介系统之上。此外,想要当场解决这个矛盾状况还不简单?只要我逃离此地不就得了吗?」
阿九斗伸手搭住身旁的一棵树木。
只见这棵树木的表面突然开始产生变质。原本应该只是一棵普通树的木却开始遭到一股不祥的玛那能量入侵,就在整棵树变成黑色之後,树干立刻朝四面八方喷洒夹带著黏液的木屑,同时裂开一道长达一公尺以上的垂直裂痕。树木表面赫见一张魔兽特有的血盆大口。
「为什么呢……?直至目前为止,连我自己也没料到我竟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啊。」
阿九斗颇感不可思议地轻声嘀咕著。接著他便踏进这张嘴巴当中。阿九斗的脚掌瞬间融入了扩散於树干之中的黑暗空间。看样子这是个类似魔术的传送方式。
洋藏以及在一旁照顾优子的阿宽,也都察觉到阿九斗准备利用这棵树进行传送。
阿宽朝著阿九斗的背影大吼。
「大哥,请你等一下!难道你打算背叛这一切吗?连班长也不例外吗?」
阿九斗头也不回地回答了他的质问。
「我不会做出任何背叛的行为。我只是非得在众人创造出来的这篇故事之中,完成自己应当完成的职责罢了。要是我不这么做的话,名为信仰的这篇故事将永远无法画下句点啊。」
最後,阿九斗的身影消失於树干当中,树干则缓缓阖上它那张诡异的血盆大口。
O
学院的交谊厅里,「蛇」沿著桌子与椅脚之间的缝隙,一路快速朝萤娜的脚边滑行过去。
时间刚好来到午夜十二点整。
「蛇」伸出左手握住萤娜的脚。同一时间,萤娜也为了点亮插在她的生日蛋糕——白米饭便当盒上的蜡烛,而点燃了一根火柴棒。这个动作却刚好救了萤娜一命。
带著火光的火柴棒,正巧掉落在「蛇」握住萤娜脚踝的手上。
「呀!」
「啧!」
火柴棒的火实际上并不怎么危险,然而这个意外还是使得「蛇」不自觉地松开了左手。他原本打算拉扯萤娜的脚踝,让她顺势摔倒在地板上,但最後不仅未能如愿,反而还使萤娜连忙站了起来。
「呀!什么?怎么回事?」
萤娜往後跳开,整个人吓得直发抖。椅子也往後翻倒,发出了相当响亮的声音。
虽然没能在安静无声的状态下杀死目标,但是「蛇」绝不可能因为这点小小失误而搞砸这项任务。只见他快速起身,右手握著暗杀专用的苦无,默默纵身扑向萤娜。(注:忍者专用小刀。)
萤娜并未得到任何可以施展隐身术的空档。她的嘴巴被人用左手捣住,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蛇」沿用方才在地板上滑行的动作,化做一条软鞭绕到了萤娜背後。接著,萤娜的下巴被「蛇」用力拉高,露出了雪白的颈项。
「小阿,救命啊!」
虽然发不太出声音,萤娜还是竭力放声求救。
冷酷无情、毫不在意萤娜这番无力抵抗的「蛇」,准备以手上的苦无那宛如剃刀般的锐利锋刀划破萤娜喉咙。
但是,就在这一瞬间——
「蛇」的身体竟瞬间被人从萤娜身上拉开。他握住苦无的手被人紧紧扣住,整个人硬是被一股极为强大的力量扯开。
「呜喔喔!」
「蛇」不禁发出悲鸣。因为他没料到光是手臂被人拉开,身体竟然就跟著腾空旋转。对他而言,这是首度体验到有人能够施展出如此强大的臂力。而在身子被迫横向旋转了一圈之後,「蛇」差一点被握碎的右手突然重获自由。「蛇」就这么被甩了出去,撞翻交谊厅内的数张桌子,重重摔落至地板上。
「小阿!」
萤娜相当高兴地叫了一声,急忙转头望向背後。
不过出现在她背後的人并非阿九斗。
「咦……为什么?」
萤娜脱口抛出这个疑问。
站在她背後的人……竟是大和望一郎!他脸上泛著一抹任谁都会不禁认为「这个人很可靠」的微笑。那是一张能够使人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