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除了胸部的大小之外,我的美貌并不输给姊姊,而雷西大人看到这样的我,竟然说要换人,真是个没礼貌的人。如果雷西大人不是我的主人,我应该早就递辞呈了吧。
我在脑中一边痛骂姊姊一边拚命思考该如何行动,而雷西大人对我这么说道:
「萝娜呢?」
……为什么他记得姊姊的名字,却不记得我的呢?
我咬紧嘴唇向前一步,站在雷西大人面前俯视那张一副很想睡的脸庞。
最近我稍微能看懂他在想什么了,而他的眼神现在正在说:「好麻烦啊~」真是太失礼了。
「……雷……雷西大人,要怎么做您才会记住我的名字呢?」
「……没兴趣。」
雷西大人真的一脸不感兴趣的样子。姊姊应该已经照顾他数千年了,但他好像直到最近才记住姊姊的名字,所以他应该是真的不感兴趣吧。
不过那也已经是过去式了。我应该绝对不会忘记,姊姊满脸笑容地来跟我报告说「他终于记住我的名字了!」时的表情。
姊姊都让他记住名字了,我却没让他记住……我的自尊心受到刺激。我不如姊姊的部分就只有胸部!只有胸部而已啊!
除此之外的领域当中,我──不能退让。
我将脸凑到雷西大人的视线正前方,再次清楚地告诉他。
「雷西大人,我是希萝!希•萝!」
「……好。」
他说「好」,是什么东西好啊?
我不知所措,而雷西大人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像是全身的力气不断流失一般。
「你,去挂个名牌吧。」
*****
「慢著,不是这样──!」
我回过神来,将刚刚才做好,刻有名字的金属牌砸到地板上。
雷西大人对我这么提议时,我还瞬间觉得这是个好办法,但冷静一想,就算这么做,也满足不了我的自尊。
明明我用恶魔的力量将黑色金属制成的军人身分确认牌(狗牌)砸向地面,但它却毫发无损,只是空虚地将光线吸入其中。
这是雷西军麾下的人为了证明自己的身分而配戴在身上的东西,原本是收在备品仓库里的,被我偷偷拿出来了。我刻名字不熟练,花了一个小时才做好。
光是砸到地上还无法平息我的急躁。我又踩了两三下那块牌子。
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我不是想让他叫我的名字……而是想像姊姊那样,让他记住。我是想让他记住啊。
我用脚尖蹂躏辗过那块牌子,吐出一口粗气。
不行。再怎么迁怒,我的怨愤还是没有丝毫平息的迹象,要是现在照镜子,我一定满脸通红吧。
我注意到的这项事实,对我的兴奋状态浇了一盆冷水,脑中稍微冷静了下来。要是被人看到我这么丢脸的样子,我一定无法原谅我自己。
我当场将手放在胸口,重复深呼吸了几次。我的房间里面没有其他人,基本上房间也应该是隔音的,但我是和姊姊共用房间的。姊姊很忙,所以回到房间多半都已经是大半夜了,但也不是不可能现在回来。
我将怒气精准地降到可以控制的范围内,接著叹了口气,捡起刚刚践踏过的牌子。身分确认牌上为了能穿过炼条而开了个洞。我把名字刻得很显眼,所以只要挂在脖子上,就算是雷西大人,也应该会注意到我的名字吧。
但要是用了这种东西,我觉得好像就再也不能让他记住我的名字了。我的第六感很准,在我被换掉的那天之后,我也从姊姊那里听说了雷西大人的性格,还算是有所了解。
「……可是姊姊也花了很长一段时间……」
从口中泄漏而出的自言自语的声音有种疲惫的感觉。
我非常讨厌努力。从以前就很讨厌。我的座右铭就是尽可能轻松地做出成果,在这方面,我和明知不会得到回报却还闷声默默侍奉雷西大人的姊姊不同,而这也导致我们执掌的渴望有所差异就是了……
我这是在夸我自己,不过我很有天赋。我有值得夸耀的天赋。我有就算不努力,也能做好所有事情的天赋,我有这种非常适合我的天赋。
至今不论任何事我都能办到。料理洗衣打扫等等家事自不用说,我的战斗能力也还不错。就算一开始办不到,但只要稍微听闻过,我就能学会,而这就够了。要是姊姊有好好跟我做交接的话,我应该根本不会被换掉吧。
但是……这次可能真的有些不利。
姊姊每天起得比谁都早,一边对部下下达指示,一边照料雷西大人,我应该比任何人都更了解她有多牺牲奉献。能压抑自己到那种程度,是姊姊执掌的色欲渴望使然,若换作是我,就算再怎么试图超越姊姊,也实在仿效不来。
但反过来说,就是有些事只有我才能办到。
我小声咽了咽,把原本用手指摆弄著的狗牌收进口袋里,用手掌拍了拍自己的脸颊,重新振奋精神。
当面对拥有压倒性耐久力的对手时,需要不屈不挠的意志。
以我的看法来说,姊姊那样的牺牲奉献,是优点,同时也是缺点。有一项东西是姊姊唯一欠缺的。
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