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喂,难不成你是特地来提醒我的?一切早就准备妥当了,你以为本大爷是什么人?”
“是狸猫。”
“真多嘴!一点都不好笑。”
“还有件事,我可以请红玉老师来吗?”
老板明显露出不悦之色,说道:“不太好吧。你听好了,基本上,本店是狸猫的店。天狗来了,客人会害怕的。”
“别看老师那样,其实他很怕寂寞呢。”
“怕寂寞倒还好,偏偏他动不动就爱发飙,本店严禁天狗风。”
“这点你放心,老师已经吹不动天狗风了。”
“噢,他变得那么虚弱啦?”
“嗯。”
“原来如此,那位红玉老师竟然……昔日的大天狗,终究也敌不过岁月的摧残是吧。那你就邀他来吧。不过,弁天可不能来哦。要是她来,客人都会被吓跑的。”
“这我知道。”
离开红玻璃,我先到新京极查看有哪些电影上映,又到书店站着看了一会儿书,接着又到古董店抚摸不倒翁的头,悠哉地一路南行。假日的午后,新京极到四条通一带人如潮涌。
我在四条通往东,越过四条大桥,打算去找二哥。
穿过衹园,翻过珍皇寺的围墙,潜入院内。
我走向井边轻唤一声:“呀荷!”二哥也自漆黑的井底应了一声:“呀荷!”又问:“是矢三郎吗?”
我将一块以纸巾包好的鸡块丢进井底,二哥低语问道:“这是什么?好香啊。”一阵沙沙声传来。我探进井底说:“炸鸡,是圣诞大餐剩下的。”
“炸鸡是吧,真高档。”
“肉很嫩哦。你老是吃虫子,嘴巴一定很干涩吧?”
“井底之蛙能吃到炸鸡,真是谢天谢地。我深切觉得,世上最不能少的就是弟弟。你们庆祝圣诞夜了吗?”
“圣诞夜矢四郎还靠自己的力量点亮了灯饰,他的本领提高不少呢。”
“真想亲眼瞧瞧,也许矢四郎会靠狸猫发电闯出一片天呢。”
“难说,目前还只能在一些派不上用场的事派上用场。”
“真不像你会说的话。再说,终究只是狸猫的本事,想要派上用场未免太妄自尊大了。”
二哥嚼着炸鸡,笑个不停。我坐在井边,喝着从自动贩卖机买来的罐装咖啡。
“一切就看今晚了,哥。今晚将选出下一任伪右卫门。”
“只希望一切纷争能就此平息。”二哥说。“虽然对矢一郎大哥过意不去,不过,不论是大哥还是早云叔叔当上伪右卫门,我都无所谓。只要狸猫一族就此平静就好。老爸死后,已经过了好些年了。”
“说得也是。”
“今天我醒来就一直想着老爸。”
“大家都一样。”
“我没有一天忘得了老爸的事,但今天尤其严重,一整天脑子里想的净是老爸。我一直试着回想那天老爸对我说了什么?他最后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我在井底想了好几年,反覆回想那晚的事,但记忆始终在途中中断。想到可能一辈子都想不起来,我就难过。虽然我只是只青蛙。”
二哥叹了口气。
我突然想起海星,便向二哥打听。“你最近见过她吗?”
“对了,这一阵子她都没露面呢。怎么啦,小俩口吵架吗?”
“吵架是常有的事,不过她最近怪怪的。”
我提及海星在澡堂的言行,二哥闻言陷入沉思。
“的确,感觉不对劲。”
“我就说吧。感觉很诡异,真受不了她。”
“经你这么一提,海星说话的确常欲言又止,常聊着聊着突然一言不发,像有东西堵在胸口似的。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本以为她正值二八年华,也许是有爱情烦恼,但这几年她一直都这样,这就奇怪了。”
“真搞不仅海星在想什么,真是个怪人。”
“她确实很怪。不过,她知道我无法从青蛙变回原形时在井边哭了好久呢,她也有温柔的一面。”
“你这么说也对啦。”
“我在井底这么多年,大部分的族人都忘了我是只名叫下鸭矢二郎的狸猫。大家造访这座古井,只是为了吐露心事,我是什么人对他们并不重要,只有你们是为了探望我才来的。除了家人,会来这里探望下鸭矢二郎的,就只有海星了。”
“……哥,你现在还喜欢海星吗?”
井底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想必是二哥在幽暗的井底划水吧。不久,他气呼呼地回说:“没错!可是矢三郎,你不该让一只井底之蛙说这种话,这只会使我难过。”
“对不起啦,哥。”
我思索着海星那句“对不起”的含意,愈想愈觉得屁股发痒。
“不过,海星确实不太对劲。”二哥心不在焉地说。“从井底看得到的景致有限,但能看清天空和星辰,所以可不能小看井底之蛙。我的世界虽小,但夜夜看着宇宙,可是一只有宇宙观的青蛙。像这样独自望着宇宙,头脑会清明许多,增长不少智慧。如果你愿意听一只有智慧的青蛙的意见,我可以告诉你,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