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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还很年轻,甚至可说是青涩的声音。是在瞭望台上喝到醉醺醺的时候听见的吗?明明表现出不想跟人说话的封闭态度,却还不识趣地跑来烦人的少年的声音。
『就算犯错了,也不知道有多严重。可是犯错的经验,本大爷也有啊。』
在随口说些话赶跑他之后,少年还是经常来露脸。
而且明明他也一脸迷惘的样子,却还想跑来插嘴自己的烦忧。
那简直就是幼稚又廉价、让人想耻笑的青涩理想论。
『你犯下的过错,就只有你自己能弥补。所以,要说大叔能做的──』
「吵死了,臭小鬼!!」
管他是勉励还是安慰、怜悯还是同情,全都无所谓。
朝自己倾注的一切都很烦人,我又没有想要的东西。我并不想要别人给我任何东西。我没有任何要求。我只有想要给予的人而已。
唯有从那个人身上得到的才有价值。其他人给我的,全都只是沉重不堪的绊脚石。
「──!」
用手上紧握、刻有「阿斯特雷亚」的剑,砍倒一声不发悄然接近的诡异石人偶。
没有脸的对手,只会照既定模式行动,这种程度的玩意来几个都只有被砍的份。
只要还有呼吸,管它十个还是二十个都放马过来。但是,这有什么意义?
该看的人不在场,这样赚取无法让对方看到的分数到底有什么──
『──要说大叔能做的~就只有用自己的剑来弥补了。』
「混帐王八蛋……!」
紧紧抓着都不知道还有没有、即将消逝的灯火,简直是滑稽至极。
一旦开始讨论这件事,就会碰到为什么自己还活着这种命题。
想用这把剑证明什么?想要获得什么?希冀什么?
「──」
如果主要的威胁是数量,那周围的人也会开始接连着手应对。
战力突出的有海因格、手持棍棒的狩猎民族女人,以及使用的流畅剑技跟长相不搭的眼罩双剑战士。而主要用弓的狩猎民族在族长的指示下果敢地推进战线,使得一度撤退的其他叛军也纷纷恢复气势。
这里是敌方防卫网的破口。就只是被大本营这样点出来而已。
跟其他四个顶点相比,很明显地只有这个顶点的防卫力低下。连海因格都能一路砍过来就是证明。只要有一个人,没错,只要有一个真正的强者在场,海因格就没法像这样走在众人前头。
「追上那个人──!」
「别让红发男抢功劳了!我们也跟上!」
「不赖的剑技。剃掉胡子的话,脸会更能看。」
赶不上走在前头的海因格,许多人只能在后头发声,这种事怎么想都不可能。
因为,他才没有被短暂的错觉给迷住的闲工夫。
「可恶……过来!尽量来!这点数量,连赚分数──」
都不够。为了更严峻、更切实地接纳眼前的事态,海因格抬起头。
用横扫斩击破坏并排在正前方的石人偶队列,然后为了冲向面前可见的城墙,朝膝盖使力。
就这样攀上城墙,扫荡墙上的敌人后,就算攻占第三顶点──说白了,没有打败任何一个敌将,能算得上有所贡献吗?
而为了弥补在城郭都市的失态,海因格做的事情,是否跟寄望普莉希拉的事能有所连结呢?
一些也行,至少一点也好──
「──你,杀了,最多的我。」
没错,就在准备攀爬城墙的瞬间,海因格听到声音。
感觉肺部缩起来,沙哑声音从喉咙透出。既没有被攻击,也没有防御住攻击,就只是被呼唤而已。
光是这样,海因格就全身瑟缩。
直到刚刚还在想的什么无我、自己的愿望、弥补自己犯的错、掠过脑海的各种想法,现在全都被涂成一片空白,看都看不见。
知道的就只有「撞见了」这件事。──撞见了无法处理的威胁。
那就是──
「杀了,最多个,我。所以,我也要,杀了你。」
发出听不出感情的声音后,海因格眼前又高又厚的城墙产生变化。
不是待在墙上的石人偶。
也不是一字排开彷佛在保护城墙的石人偶。
是五星城墙的顶点之一,被称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