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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口愈合,反而堵住了体内的「虫」逃走的路。在染红的视野中,嘉飞尔诅咒自己。卡夫马看了则是痛心地摇头。
「你的武技与力量,我卡夫马•依鲁鲁库斯都会牢记在心。──勇敢地沉眠吧。」
以黑色甲壳盖住右手的卡夫马,朝无法动弹的嘉飞尔的头部使出一击。头盖骨被打碎、喷出血花,身体在半空中转了一圈,滚了出去。
滚啊,滚啊,直到撞到城墙反弹,先是浮空的感觉,然后坠落。
「──啊。」
临终哀号小得可怜,从喉咙透出微弱的声音后,无法控制身体的嘉飞尔,就这样毫无防备地坠下城墙。
5
──与「虫笼族」战斗,根本不可能完全避免所有的初见杀。
他们放进自己体内的生物「虫」,其进化与成长基本上超越了人类的想像框架,表现出的能力也可说是千差万别。
再加上,还可以跟自身体内培育的「虫」互起共鸣,借由磨练技巧促进更多的变化,如此一来即便同为虫笼族,也不会有战法相同的战士。
更何况卡夫马•依鲁鲁库斯,在虫笼族是与生俱来的天才。
他以自己的信念与哲学为由,在洽询意向阶段时便拒绝晋升为「九神将」。但他的力量不逊于一将,这点可是获得皇帝陛下亲自认可。
作为佛拉基亚的战士,他是被允许站在顶尖之列的杰出人物。
当然,因为生为虫笼族,因此对于借用「虫」的力量,将之作为自身技能发挥,他没有任何犹豫和罪恶感。
包含「虫」之力在内,正是卡夫马•依鲁鲁库斯这名战士的强大之处。
「──尽管如此,我不是没有感觉。」
必须获胜,因此被要求歼灭越多敌人越好的卡夫马,没有与战士进行一对一单挑的余裕。
因此,他使用了能以最快的速度了结掉对手的禁招,打败敌人。
在体内放入「虫」的仪式,即便在虫笼族里也是需要进行充分准备的。
打从婴儿刚诞生于世,便以未来会与「虫」共生为前提来开始改造肉体,因此至少在十二岁之前都不会举行仪式,而是做足准备,以兹作为容器使用。
要是省略这个过程直接植入「虫」,人类的身体会无法承受。
因此──
「与你的对决是用这种方式做了结,这让我很痛恨。」
表达遗憾后,卡夫马闭上眼睛,为自己打倒的对手献上默祷。但是沉浸在感伤的时间短暂,他很快就转身重新望向城墙外。
虽然击退了人马人最初的攻势,但第二阵队马上又要攻过来了吧。不管要冲锋陷阵几次都没关系,自己每次都会击退他们──就在这么想的时候。
「──!怎么了!?」
双脚站稳,准备唤起在体内循环的荆棘之「虫」时,近距离发生爆炸声──夹杂爆炸声的惊人冲击令卡夫马瞪大眼睛。
当下还以为是叛军为了瓦解城墙而使用了某种兵器,但他马上就知道自己搞错了。
不过,知道自己搞错,并不与安心相连。
原因在于──
「──嘉飞尔•霆杰尔。」
感到毛骨悚然的卡夫马,看到爬上城墙的嘉飞尔站在眼前。
呈现身形变大的猛兽姿态,全身缠绕着旺盛火焰的狂战士就站在那里。
6
坠落处是在草原上,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假如背部撞到的是城墙,那可能连起身的力道都会被夺走。多亏掉到泥土上,所以大地帮了嘉飞尔一把。
即便如此,肉体所受的伤害还是很严重,头壳破裂和体内被搅拌的感觉,无时无刻都在邀请嘉飞尔的性命走向死亡。
破掉的脑袋可以用治愈魔法治疗。但是「虫」却妨碍自己发动治愈魔法。因为这个「虫」不是攻击自己,所以无法用治愈魔法去除。说起来为了使用治愈魔法所以没时间「虫」碍事脑壳破掉血流血血血血血──
「嘎、哦。」
用力咬牙,勉强维系住性命,同时放弃使用脑袋。
脑袋已经破了,而且也不可靠。需要的是求生的本能,并服从本能,然后强行驱使身体,然后──
然后,墙上有装备魔石炮,本来是用来迎战来自墙外的敌人,他把装在里头的魔石吞进肚,在肚子里头炸碎。
顿时,蓄积的灼热玛那在嘉飞尔体内膨胀,轰烧「虫」。「虫」被烧死后,留给嘉飞尔的只有凄惨伤势。
──不,除了伤势、敌人,还有不可以忘记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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