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承受一击,不过双方的攻防并没有就此打住。
超近距离内完全是嘉飞尔的攻击范畴。从拳头被挡住的位置迅猛挥出左拳,然后用头槌招呼试图卸招的对手。
冲击与惨叫在两者之间破裂,接着孕育出瞄准要害猛烈施拳的应酬。
拳套与甲壳,双方互相以坚硬的拳头灌向对方。不过,先前的自负没骗人。只要手碰得到的距离就是嘉飞尔的天下,在这边被击退的话就是天大笑话。
「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躲开揍过来的拳头,然后用自己的拳头猛击对手的胸口和腹部。忍不住往下的下腭被来自反方向的拳头往上打,后仰的身体则被膝盖猛击。惨叫之下,卡夫马鼓动翅膀大幅后退。
「哪会让你逃!」
「──呃!」
抓住他离地的脚,强行往后方的城墙敲下去。就这样把他的身体按在地面开始猛烈奔驰,力道大到像是要刮掉对方背后的翅膀似地。
一边在城墙上喷出烟尘,嘉飞尔狂奔,卡夫马的背喷血,翅膀断了一、两片。就乘着这股势头,一口气──
「──」
刹那间,强行鼓动背部的翅膀让身体飘起来的卡夫马胸部敞开,他与突出的肋骨里头、位在胸腔内的红色脏器对上眼。
听从全身的生存本能,放掉卡夫马的身体,直接往旁边跳。这样做是正确的。方才嘉飞尔所在的位置与脏器连结成的直线整个穿透消失,还在城墙上挖出圆孔。嘉飞尔也寒毛直竖,背脊发冷。
「──我承认自己的见识不足。」
「啊~?」
才刚品尝到血气尽失的感觉,嘉飞尔就被这声音给拉回来。
看过去,是把背部破裂的翅膀交叠起来,蹲在城墙上的卡夫马。他擦去嘴角的血,看着嘉飞尔。眼神中除了感慨,还有明确的敬意。
「我不知道有你这等勇士的存在。为自己的识人不明感到羞耻。」
「哈!不知道也不会怪你啦~。知道了反而才麻烦吧。」
「──?此话怎说?」
皱起凛然俊眉,卡夫马把嘉飞尔的话中的含意视为疑问。
由他看来,他从没想过这等帝国大事会有外国人──而且还是王国的人牵涉其中吧。尽管有被叮咛不可以做出暴露身份的言行,但还是有报上名号。所以不能再增加会被骂的理由了。
因为可不能在这边,将帝国内乱扭转成王国也牵涉其中的大乱。
「抱歉,除了名字以外都没打算多说啦~。而且讲出名字已经踩线了~。正所谓『看错的库鲁鲁基亚克』。」
「──。不管怎样,都要向你的实力致上敬意。唯有这点,我自己也很遗憾。」
「……遗憾?」
卡夫马缓缓摇头,语调低沉。嘉飞尔蹙眉,因为对方的声音里头没有谎言,也没有挑衅的意图,反而透着憾恨。
不过这股憾恨,并非源自于卡夫马本身──
「若不是在这种状况下,很想跟你正面交锋,好好交谈。」
「在讲什么──啊。」
才想问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的瞬间。
准备踏出去的膝盖虚脱,嘉飞尔当场跪地。「啊?」嘶哑吐气,按着胸膛的他双眼充血。
噗通噗通。心脏跳得很大声,且充满危机感。──是剧烈的本能警铃,正在倾诉生命危机。听到这个,这才注意到。
──有东西,在自己体内到处爬。
「既然要在伸手可及的距离内和我战斗,就应该要避免受伤。」
嘉飞尔牙龈打颤,双眼流血。卡夫马朝他这样说完,伸出自己的手。他那弯曲的五指前端,可以看到蠢动的白色「虫」管。
被荆棘弄出伤口,再让「虫」离开管子,从伤口植入卵。等到在嘉飞尔体内孵化后,就爬遍全身内侧。
「咕、啊哦哦哦哦……」
一意识到这点,嘉飞尔立刻抱住自己身体,发动治愈魔法。
强烈的治愈波动用淡光包覆嘉飞尔的身体,强行愈合所受的伤。目睹这景象,卡夫马微微抬眉,面露惊讶。
「你会治愈魔法,所以你也是治愈者吗。这么多才多艺让我惊愕。但是……」
「──!啊!哦啊!」
「在你体内循环的『虫』,目的不是要造成伤害,而是以你的身体为繁殖地。──魔法能治疗伤,却无法治疗变化。」
卡夫马的残酷宣言,由无法治愈的不适症状佐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