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臣了解陛下的意思。但是,民间的传闻造成治理上的不安是事实。要是放着不管,带有病菌的毒血会流遍整个帝国吧。」
「为此要放流毒血,是想跟余这样建言吗?」
「臣惶恐,但即便是统治帝国的皇帝陛下,身首异处也是会失去性命。为了保全手脚而掉了头颅,不是很不合理吗?」
「──」
「当然,若用手指、耳朵、指甲就能压制解决的话,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说完还行鞠躬礼,贝尔斯特兹阐述自己的意见。
如此肆无忌惮,换个说话方式就等于是直率的发言,令文武百官不寒而栗。但于此同时,却也感叹对方能够代替大家说出该出口的话。
贝尔斯特兹说的,正是百官们对于蔓延至整个帝国的叛乱的意见。
原本之前甘于享受文森治理的人,对叛军一呼百应,接连在各地传出叛变呼声,这使得帝国军们各个怒不可遏。
假如是起头的第一个人,还有资格以勇猛敌人之姿登上舞台吧。但是跟在后头的肤浅之辈呢?
战斗,胜利,夺取,是帝国子民的基本原则。
帝国人民须剽悍强大,误解这志愿、任人利用的人太多了。唯有歼灭他们,方能真正体现帝国人民剽悍强大的意志。
可是,文森面对这些叛乱,却是下令各地守兵防卫,没有使出积极对策。不过,最重要的是──
「派遣各个一将摘除叛变之芽,只是这样无法根本解决问题。」
「──很会辩呢,贝尔斯特兹。拉拢在场的将领士兵跟余针锋相对,你的嘴脸才像叛军首领。」
「请别开在下玩笑。在下没有策划叛乱,更没有意图将陛下赶下宝座。」
「哼。」
鼻子轻声喷气,文森随意带过贝尔斯特兹的抗辩。
话虽如此,能够理解为何皇帝会说这种话。毕竟从刚刚开始,贝尔斯特兹字字句句都是代替百官发声。
包含先前触及到的「调动一将还不够」的谏言在内。
之后宛如腥风血雨的唇枪舌剑姑且不论──
「陛下,这次的叛变……」
「你的进谏余会听取。但──」
「──」
「──余也有余的想法。」
说这话时,文森闭上一只眼睛,视线扫过贝尔斯特兹以及聚集起来的文武百官,打消他们对皇帝的不信任。
因召集令而聚集到宝座大厅的当下,众人对于文森应付这次叛变的消极态度便各有所思。
事实上,代替官兵们谏言的贝尔斯特兹说出了每一人的心声,且听过谏言后,那些思维变得更加庞大。
而在某种意义上形同叛乱延烧的想法,被灭除了。
就像大火碰上风或水,减缓、削弱了火势,进而灭火。
然后──
「还是说,你们怀疑余的话?」
「「──不敢!」」
官兵们众口一致,雄壮威武地回答皇帝的问话。
踏响脚跟的武官拔出腰部佩剑高举,文官在胸前交合掌心拳头,以各自的立场做出最敬礼,以此回应皇帝陛下的质问。
文森•佛拉基亚皇帝的想法,无人能够解读。
但是,若要断言是否无法信任不能理解的东西,答案却又是否定的。
假如信赖需要的是语言和实绩,那文森早已展示了实绩。
最初是为了就任皇帝宝座的「选帝之仪」,之后则展现了未兴大乱的治世手腕,正是其实绩。
而展示了这等实绩的皇帝,说出了信赖所需的话语。
──你们怀疑余的话?
「面对这次叛乱的处置,余有自己的想法。非要一五一十地说给你们听,你们才会满意照做?」
「「──不敢!」」
「那么就竖起耳朵,在东张西望之前做好当为之事。没能完成当为之事者,余可没打算令其穿上名为『地位』的服装。」
皇帝的话冰冷锋利,正因如此,才让众官兵们感到亲近。
文森的眼神和嗓音,具有操纵他人灵魂热度的力量。可以激情澎湃,也可以冷酷无情的他,此时火热了官兵们的胸膛。
不知道陛下在想什么,这份不安与疑虑蒙蔽了他们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