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啊。」
想回帝都的企图屡屡被阻碍,不知不觉间就踏上了巡游帝国全境的旅程。
一想到如今仍在帝都等自己回去的未婚妻,陶德便咬唇。
火焰舔光战场上的一切,用后悔烧尽选择抵抗之人。
怜悯那些看不见自己的下场、搞错立场的人,同时瞧不起他们。
叛乱会溃败。不管怎样提升气势,都赢不过帝国这个重量。
对此没有任何怀疑,内心这么认为的陶德突然想到。
「──」
内乱正式开始,遍地开花的叛乱之火。
简直就像是有人故意安排。蔓延开来的战乱火焰后头,有人在操弄。
有人无休止地在刺激陶德的生存本能。
「──」
将蔓延的战乱,以及实际上真的烧起来的战场尽收眼底,陶德驻足。
这场吞噬佛拉基亚帝国的战乱,究竟是谁的期望?不管怎样,看穿这一点之后,陶德会不惜一切代价去得到期望的东西。
为此可以不择手段和想法,一切都不足惜。如果非要说有什么挂意的事的话。
『──。有关系?剑奴孤岛的事。』
掠过脑海的,是即将抵达战场时,亚拉基亚的问话。
基本上,陶德不回顾过往。无论自己的行为如何,都只有未来才能证明是正确的。然而,只有那件事一直困扰着他。
放弃登陆剑奴孤岛,选择撤退。
那个判断应该是正确的。没道理后悔。
但是,假如,万一要说因为某种原因而后悔的话,那──
「──就只有那一天的撤退,让我的人生陷入困境的那一刻。」
2
──叛乱之火传遍佛拉基亚帝国各地,不稳的气息与日俱增。
文森•佛拉基亚继任为皇帝已八年多余,但国内的情势还是头一次如此焦头烂额、人心大乱。
佛拉基亚帝国的历史,就是战乱的历史。
即便是史无前例的平稳时代降临,帝都耳目到不了的地方也无法完全防范战争发生。因此,并非全国人民都安居乐业。
但就算如此,生活在帝都禄普迦纳的人民至少享有某种安宁。
皇帝脚下的帝都,唯有这座雄伟都市没有发生战争。这是对文森•佛拉基亚皇帝的威严所表达的安心──可那也是过去式了。
前年的暗杀皇帝未遂事件,就是发生在帝都。皇帝负伤且性命受到威胁,而犯人竟是「九神将」。
发生这件事之后,人们再也不认为帝国会有真正的安宁。他们不但了学到这点,也开始期待。
连帝国武官顶点「九神将」的叛意都无法动摇皇帝的坚定态度,那是无论帝国再怎么动荡都不会瓦解的──
「──人民这样的安心与期待,在这阵子剧烈动摇。」
帝国奠基的重要前提,被观察到出现龟裂。
假如是无法接受刺耳言论的人,就算当场把报告的人斩首示众也不奇怪,但这份观察报告却在宝座大厅正大光明地化为声音。
帝都水晶宫──佛拉基亚帝国大本营。聚集在此的文官和武官,即使各自肩负的战场有别,但都是不折不扣的士兵。而连这些人都忍不住犹豫,是因为在这边被视为弱卒的话,便与等死无异。
他们不是怕死,而是怕死得没有价值。
佛拉基亚的勇士畏惧的,是迎来与自己不相衬的死亡。
因此,将官们对于如此进言的白发贤者、宰相贝尔斯特兹•彭达冯另眼相看。并且等待接受宰相报告的对象──文森的回应。
「──」
彷佛要把细长身子全部包起来的偌大宝座,从初代佛拉基亚皇帝时代就是绵延传承的权威象征。
宝座背后展示着国旗,被剑贯穿之狼的国徽英勇地俯视将兵。背靠这头剑狼的文森,悠然坐在王位上。
在场的所有将兵都被气势驳倒,除了目光,其他地方一动也不敢动。
「人民的安心,是吗。」
皇帝的嘴唇突然打破方才的沉默,讲出话语。
顿时,本以为宝座大厅里头的紧张感会减缓,没想到不但绷得更紧,重量还进一步增加,勒住将兵们的五脏六腑。文森眯起细长黑眼,望着行臣子之礼──一掌一拳在胸前交合的贝尔斯特兹。
「几时开始,在余的国度,皇帝要看草民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