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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姆坦然接纳指摘,并淡淡缩短距离,罗兹瓦尔对此不住叹气。窃笑的瑟莉娜给予的回应,也跟罗兹瓦尔的意图有微妙的偏差。
不过继续深掘这个话题只会对自己不利,按照这阵子的经验,罗兹瓦尔深知这点,因此就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总而言之──
「不过,即使曾经听说,还是很惊讶。罗兹瓦尔大人与多拉克罗伊伯爵,原来关系这么亲昵。」
「其实早就普通地失联多年的关系,要说是亲昵我是抱持着疑问啦。话是这么说,但情势正慌乱的时候,就突然不请自来找上门……实在太过无礼了,让我很想像对我父亲那样用火烧死呢。」
「瑟莉娜,这玩笑对帝国以外的人而言很难笑喔。」
「嗯?是吗。在社交界可是能让大多数的人都笑出来喔。」
这段连拉姆都不禁感到畏缩的发言,是揶揄瑟莉娜争夺家督之位的玩笑话──源自于她实际上真的烧死了父亲,继而掌握多拉克罗伊家的真实故事。
脸上的刀疤也是父亲被杀之前所砍出来的,拿这个来当笑话的胆量与一笑置之的帝国风范,令人深思。
罗兹瓦尔与她相识的契机是在十来岁左右──瑟莉娜因要务而造访露格尼卡王国之际,他尽力解决了当时发生的纷争。
简洁来说,他救了被刺客暗杀的瑟莉娜,而且还暴露刺客是疏远她的父亲派来的,因此跟多拉克罗伊家缘份意外地深。
不过,瑟莉娜的为人并没有因为这悲壮的事件而改变。她那宛如刚毅之炎的生存风格,是与生俱来的。
「想聊聊你在社交界的举止、分享以前的事也是实话……不过正如你所察,毫无联络就突然登门来访是有缘故~的。」
与旧友的谈笑也颇具魅力,但对罗兹瓦尔来说,重要的只有成就悲愿。
他的人生全都是为了深埋在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愿望而活。──因此不管是来访帝国,还是眨眼或呼吸,都不过是实现悲愿的助力之一罢了。
(插图007)
──现在,罗兹瓦尔与拉姆两人和爱蜜莉雅他们分头行动,造访位在帝国西北部的多拉克罗伊上级伯爵领地,与领主瑟莉娜•多拉克罗伊会面。
目的不言而明,就是搜索消失在帝国的昴与雷姆──以罗兹瓦尔来说,最优先要确保的是昴的生命,不过他不会笨到说出口。不管怎样,就算想要得到这方面的助力,但在佛拉基亚帝国,情况不会这么简单。
之所以难以与露格尼卡王国以外的三大国往来,各有各的原因。
视人脉与金钱为必要的卡拉拉基都市国家还算好应付;古斯提克王国也是,视接触的时期而定,且不要搞错对待信仰的方式的话,还算好懂,位在可以容许的范围吧。
就这点来看,与王国水火不容的帝国,光是在观念上,难易度就出类拔萃地高。
从历史来看,两国的关系长久交恶,目前是靠奇迹似缔结的不可侵犯条约维持和平,然而那也是可信度让人怀疑的东西。
就连缔结的不可侵犯条约,与其说是友好关系的证明或象征,更像是彼此注意力都放在国内,所以警告对方少多管闲事。
这次国境被封锁,让人觉得和不可侵犯条约这个背景有关。
或者说──
「──你的意思是,撼动帝都的这件大事,也是想要废除不可侵犯条约这一派的人的计画?疑心重也要有个限度。真不像是王国的人会有的想法。」
准确说出罗兹瓦尔内心所想后,瑟莉娜眯起绿色双眼。
这位女杰待人稳重,虽然泡茶技巧糟糕透顶,但光是能够胜任帝国少数的上级伯爵,就可知其眼力非同一般。
生存观与王国迥异的帝国主义,只要有能力,便不问年龄与出身。因此这个机制,必然会提供有能力的人往上爬的机会。
所以,瑟莉娜•多拉克罗伊才能获得上级伯爵的地位,并持续保住位置至今。
方才她的针砭也是罗兹瓦尔曾想过、留在心头的可能性之一。
罗兹瓦尔等人进入帝国时,叛乱的火种已经掀起狼烟。以往光是在有火星时就会扑灭的动作,唯独这次没有成功。
假使演变成全面叛乱的机率很高,那当然得具备正当性。
也就是──
「──与露格尼卡王国的领土之战,不就是看准这点吗?」
面对指责他人疑心病重的瑟莉娜,手放膝盖上的拉姆语气平静地说。
「文森•佛拉基亚皇帝的治理已受威胁,然后有人不期望治世安宁。既然如此,这些人在破坏安宁后,会想要什么呢?不就是露格尼卡王国吗?会这样想是很自然的。」
「是吗?单单看不惯有人比自己伟大就叛乱,这种案例也是有的。去年对我刀剑相向的鼠辈头目就是如此。」
「那种特殊案例就先不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