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 可是,自己这么想。──爱着某人的心情,本身就是一种回报。
想到那个人,发热的胸口就会噗通噗通跳跃,就是「爱」的回报。
既然收到了回报,那就必须用这小小的全副身心去回应。
那才是──
「我,得到这条命的理由。」
第一次拜见夜鸣时,貚纱还太小。
躲在姊姊的背后,头低低的,只敢用眼角余光去看气派堂堂的她。
就只是有生以来头一次有人对一直被赶离住所的姊妹俩约定,会让两人过着不被任何人威胁的生活。相信这份约定,想着与姊姊度过的每一天。
第二次见到夜鸣时,那个约定被打破了。
温柔的姊姊被恶心可怕之辈所夺,貚纱因此自暴自弃地把错全怪在夜鸣身上。
面对这番无礼,她非但没有谴责,反而还真挚地倾听自己诉说,甚至出手帮忙报复夺走姊姊的那帮人。──结果,害得她背上造反的污名。
这要怎么不爱她呢?
那位灌注如斯的爱,慈祥又温柔的大人。
姊姊死的时候跟着流泪,悔恨没能守住约定,还向自己道歉的那位大人。
──要怎么才能不爱夜鸣·魅时雨呢?
眼前令人作恶的黑色沉淀物,在烟尘后方聚集靠拢。
被夜鸣心爱的都市敲打,却还是没有灭亡的顽强执念。面对任谁都想背过眼的昏沉暗物,自己却不害怕。
假如害怕的原因是恐惧,那么支配貚纱胸口的东西并不是恐惧。
因此,貚纱以瓦砾为踏脚处往前飞跃,直直地冲进摇晃的「大灾」。
要是转头就会有所依恋。那将成为诅咒。
但是──
「貚纱──!」
被心爱的人呼唤,自己忍不住看向后方。
看到倒在地上、手往前伸的夜鸣。她的脚被一支箭给贯穿,自己知道那是站在很远的地方手持弓箭的人所做的事。
要是没有那支箭,夜鸣就会冲向「大灾」,赶过来救自己。
那样一来,自己就无法下定决心了。因此貚纱很感谢这名射手。
然后──
「──夜鸣大人。」
嘴唇蠕动。后面的话语是否有化作声音给夜鸣听到,这不得而知。
但是,就像每天睡前、早上醒来、只要有空闲就会做的祈祷,现在这刹那也一样。
──希望我心爱的那位大人,每天都平安健康。
9
刹那间,光芒把所有人的眼前烧成一片白。
等到光芒散去,视力逐渐恢复后,人们才看到魔都的下场。
「──」
爆炸中心被挖出一个圆形,本来位在魔都正中央的红琉璃城,遗址现在开了一个巨大的洞。
简直就像巨人之手挖出碗状的大洞,证明了吞食魔都一切的可怕东西真实存在过。
而以总体战力抗的灾厄,突然就消失无踪。
这是魔都女主人夜鸣·魅时雨的王牌之威力,以及赌上性命使出最后杀手锏的女孩的功绩。这些有参与战斗的人都知道。
也就是说──
「──我们被那个女孩救了。在下真是丢人现眼。」
看着大穴底部、什么都不剩的深渊──卡夫马·依鲁鲁库斯这么说。
这是他发自内心的话吧。一介武人,信奉帝国哲学的耿直男子,对于自身能力不足导致他人牺牲以弥补这点引以为戒。
更何况,还是牺牲掉年幼的性命,就更不应该了。
「本来,我跟你们是敌对的。既然事态已经底定,休战应该在此结束,彼此正视这件事……」
「……那么,你要跟我们开战?」
「──。先打住吧。」
回头看身后的大洞,卡夫马摇头回应。
跟他正面相对的,是年幼身躯扛着大蛮刀的米蒂安。衣物破烂、满是泥土的她,面对惨状眼神却依然耀眼夺目。
这份耀眼,是受害极大的魔都及居民们的必要之物。卡夫马心想。
本来,身为帝国之「将」,不应该视而不见默不作声──
「这次,在下是身份特殊之人的护卫,因此首要之务是跟那位大人会合。除此之外的事,在现阶段全是琐事。」
「琐事?琐事,是指顺便处理的事吗?那种说法,不觉得很过份吗!」
「不、不是!我没那个意思……」
被抗议说话有欠周详,面对米蒂安的咄咄逼人,卡夫马略显退缩。「米蒂安小姐。」不过这时候有个慵懒的声音介入。
看过去,只有一只手、慢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