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也曾在这样的怀疑下,打探她身边。但是身为守护者的她平常都在聚落生活,几乎没有接触外界的机会,塔立塔的疑虑只能与日俱增。
这样子,简直就像星星的呢喃真的灌输了她有的没的东西──
「是你,在迷惑马李巫李吗?」
仰望夜空,询问从群树缝隙间探头的繁星。
对马李巫李说话的光点,却不跟与她有灵魂联系的塔立塔说话。
不管是无从得知的知识,没听过的歌曲,必须完成的天命──
「──把我的灵魂姊妹,还给我。」
用力拉紧弓弦,塔立塔瞄准夜空中最闪耀的星星。
只要松开手指,锐利箭矢就会发出低鸣迫近夜空──什么都没射中,空虚坠落。
星星什么都不说,也没下达天命。连塔立塔的叛逆之箭都不屑一顾。
既然如此,到底是什么改变了马李巫李?塔立塔真的不知道。
这份怨叹,这份苦恼,该说给谁听?也不知道。
无法言说的烦恼与苦楚,一直都是说给马李巫李听。那么源自于马李巫李改变的这份烦恼与苦楚,又能说给谁听?
姊姊一定不懂。因为姊姊很强,总是泰然自若。
她不可能会犹豫烦恼,或是停滞不前。而且,害怕跟姊姊表白的原因,除了无法被理解外,还有其他。
「貅德拉格之民」的教诲与生存方式,现在的马李巫李完全是反其道而行。
身为族长的米杰耳怛,能够认可这点吗?有可能会以马李巫李的思想有危险这点,将她逐出森林。
过去也有人被逐出族里,那些人再也没有回来森林过。
不想再也见不到马李巫李。
即使现在的马李巫李,跟塔立塔有灵魂联系的她已经变了。
因此,塔立塔只好把懊悔一直藏在自己心里。
然后──
「──怎么办,塔立塔?我明明是『观星者』。」
──然后就跟每晚做的恶梦一样,那天发生的事真的开始了。
2
──「大灾」肆虐,疯狂侵略的影子吞食、剥夺周围,扩大终焉。
只稍见一眼就会双脚发抖,光是想到挑战就心灵颤栗,让灵魂瑟缩的强大灾厄。
与那灾厄对峙,决心抵抗到底的人们无人畏惧,每个人都在置身的状况下选择了最佳方法,都是体现贯彻意志到底的战士。
「呜啊呜!」
发出不成句子的叫声,咬紧牙根不断闪躲影子之手的露伊。
与卡欧斯弗莱姆一点渊源都没有的她,虽然年幼,却拼命地缠着「大灾」不放,不是因为在乎都市存亡,而是基于个人私情。个中理由,加深了她的觉悟。
而且这还不单单只发生在露伊身上。
用小个头挥舞蛮刀的米蒂安,把青龙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阿尔,用上体内「虫」之全力的卡夫马,一只眼睛点燃火焰、团结一致的魔都居民们,每个人都不输露伊、怀抱着面对「大灾」却不退却的理由与觉悟。
以这份觉悟为武器,破除「大灾」引发的恐惧之壁的人们没有停止。
「一碰到就要见佛祖的即死攻击,揍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效的惊人HP……光这些就麻烦透顶。」
踩着瓦砾纵横战场、朝旁人下达指令的阿尔狠瞪「大灾」。
身体芯蕊透出的胆怯没有法子可以消除,但虚张声势和同伴的存在多少让心灵有了余裕。这份余裕,给予阿尔思考的余地。
「大灾」的行动模式,大致来说只有一种。
靠近的东西就用影子扫除、摄取、吞食周遭,扩大被害规模。但是可借由攻击影子之手妨碍其行进路线,或是成为影子的目标分散注意力,给予饵食让它花时间咀嚼,就能缓解「大灾」的肆虐。
只不过──
「──所有人,做好退下的准备。」
一个踏步就让大地隆起,往上突刺的冲击波和土堆将「大灾」一分为二。
当然,「大灾」立刻蠢动,恢复成原本一个的模样,但能够做出肉眼能见到的伤害的,唯有这个魔都的女主人的「魂婚术」。
「夜鸣酱!」
「退下!虽然不甘心,但就照那个男的说的做吧。」
「那个男的,是说亚伯亲?」
趁着强烈一击制造的空隙,夜鸣让大家的目光集中到俯瞰战场的鬼面具男子身上。
亚伯踩在崩塌的建筑物上,夜鸣决定遵从他脑内的智谋,执行他拟定出的策略。既然如此──
「──让这个都市慢慢被吞食,奴家再从内部引爆。除此之外,没有其他方法可以摘除实施这场暴行的灾祸之芽。」
「真是荒诞无稽的策略,有可能成功吗?」
「假如一个城堡不够,那就用一个城市打看看。要是这样还不够,就只能娶奴家为皇妃,用整个国家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