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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用那孩子的姊姊的角,削切而成的带留。是她悼念姊姊的尸骨时,为了奴家而做的……除此之外还有。」
「──」
「像是这个发夹和簪子,每件都是奴家心爱的孩子们的贡品。这些全都是被驱离住处、什么都带不走的孩子们,因为想报答奴家所以削切自己的印记。」
形形色色的装饰品,不管是发饰还是簪子,全都是魔都居民的贡品。
有人是拔下鳞片,有人是收集羽毛,有人是切角拔牙,加工过后献给夜鸣,用这种形式来表达感谢以及自身的样貌。
这对夜鸣来说,比珍奇异宝还有价值,因此收下这些东西,就必须回应他们的爱。
那就是──
「约定,不能再搞错了……」
「──。文森·佛拉基亚他们,早晚会离开这里吧。依状况来说,这里他们没有动作,但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不容犹豫。」
「奴家孩子们的去处,您打算怎么做?」
「只能暂时以城郭都市为据点。路上接收其他城镇,纳入我方旗下。若有你和魔都居民的话,就有可能。」
失去魔都,更是失去去处的居民们,必须要有个容身之处。
亚伯的提议强硬,是强迫他人照做的不讲理要求。但是夜鸣也有优先顺序:想先从所爱之人开始救起。
「还有一件事……说做了实现奴家愿望的准备,是真的吗?」
「我没打算反悔。但是,先考虑清楚吧。」
「考虑……」
「你长年的愿望,以及自身的『爱』,要以哪个为优先。」
不见情感的话语听来像是忠告,夜鸣无从判断是从他的好恶是自哪边起头的。
不过,这话一针见血,因此她从腰带拔出烟管,硬是用手指乔正前端的扭曲,然后点火升起轻烟。
眼下,一面巡逻毁坏的都市,夜鸣心爱的孩子们一面也在聚集过去支撑起自己生活的一部分,为后面的事做打算。
能否为他们的明天提供庇荫,点亮他们的未来,端看夜鸣。
加入亚伯,把文森·佛拉基亚──不,是把欺骗亚伯的假货给拉下王位,让他履行亲笔信的约定。
而要履行的约定内容是──
「──怎么可以比母亲先死呢,貚纱。」
就这样,面对决定了自己命运的爱女所做的选择,烟雾混进风中,虚无飘渺地消失了。
11
背对飘起的轻烟,鬼面具男子走向高台。一人上前迎接。
被迎接的亚伯,朝着无事可做呆站在那儿的塔立塔鼻子喷气。
「假如是在意脚被射穿的话,用不着担心。那个的回复力惊人,明天伤就会痊愈了吧。」
「……那真是、太好了。虽然那不是我在意的地方。」
如亚伯所言,远看夜鸣并没有护脚或跛脚的动作。但是弄乱和服和头发导致她憔悴的原因,很明显不是因为脚伤。
而那正是自身选择的结果,这点塔立塔深刻承受。
「──」
在那瞬间被迫选择的塔立塔,把自己的决定托付给箭矢。
要是顺从马李巫李留下的「观星者」天命,那就应该用那支箭射穿亚伯的心脏。以结果来说,无从想像会有怎样的因果关系使得「大灾」平息,但在塔立塔拥有的选项里却有着强而有力的可能性,这也是事实。
可是那样一来,就是选择顺从把重要的马李巫李变成奇怪存在的星星,肯定会是痛苦非凡的决定。
──在最后,让塔立塔痛下决定的,只有一点。
塔立塔痛恨改变马李巫李的星星。因此,她决定不服从星星。
其结果,就是勇往直前的鹿人女孩牺牲自己消灭「大灾」,虽然失去魔都,却守住了重要的东西。成功保住了。
「然而,你的脸色却欠佳。」
「……我,是正确的吗?不服从天命,没有射死你。」
「没被射杀的我,不会说你应该要射的是我。你的决定是否正确,没有我说话的余地。说来陈腐,但自身的选择正确与否,除了凭借自己之后的行动来证明以外,别无其他。」
「……不觉得是你、会说的话呢。」
「是吧。《爱丽丝与荆棘之王》……是引用了古书内容。」
说了塔立塔不懂的话,亚伯摇头道:「不理解也没关系。」
接着他从上往下打量塔立塔。
「虽然仍在迷惘,但多少清晰了点吗。今后,你打算怎样?」
「不清楚。但是,我想回去那个城市,跟姊姊和同胞讨论。还有我那已经不在的灵魂姊妹,她的女儿也是。」
「灵魂姊妹,以及被托付的天命吗。……这样你说自己不是『观星者』的说法就讲得通了。真是越来让人觉得不吉利的一群人了呢。」
「不吉利……」
「不是说你。你的方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