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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番话,原本跳动如炸弹的心脏,传来安心与佩服的鼓动。
在自己连风声都怕到不敢动的期间,昴贯彻初衷,正面对决奥尔巴特,最后勇夺胜利。
一定是累积了不只一次的失败经验──
「这件事,是基于兴趣问的。」
心跳声中突然插入沙哑声,阿尔默默看着对方。
面对敌意的眼神,奥尔巴特露齿一笑,轻轻伸手触碰他。
然后──
「面对挑战一万次也不会赢的对手,你打算怎么挑战?」
「话很多耶,臭老头。──就去死他个一百万次。」
3
「──继承防范『大灾』天命的新『观星者』。」
被这么一讲,塔立塔的世界顿时剧烈摇晃。
疯狂肆虐的漆黑威胁──「大灾」摇晃魔都,宛如地鸣的巨响支配战场。但是会错以为脚下地面坍塌,绝不是因为这些原因。
是因为眼前戴着鬼面具的男子──亚伯的话洞穿她内心深处。
「观星、者……?」
轻轻靠在站姿不稳的塔立塔身旁支撑她,米蒂安在口中呢喃没听过的单字,似在确认。
跟不知者无缘,没必要知道的单字。
事实上,什么事都没发生的话,只要塔立塔继续当个「貅德拉格之民」待在故乡森林里,就完全没必要跟这扯上关系。
然而──
「我、我……」
「亚伯亲!够了,我完全不懂!你们在讲什么!」
米蒂安代替声音打颤的塔立塔,逼问亚伯。
即便身体被变小也没失去好强气魄的她瞪着亚伯,问:
「那个『观星者』是什么?塔立塔为什么会变成那个?」
「──。所谓的『观星者』,就是负责从星星的运行或引导来预知未来的人。不对,与其说是负责,说是业报比较正确吧。」
「……不是故意讲得很难懂吧?」
「我没那个意思。」
还是听不懂的米蒂安皱脸的反应,让亚伯叹气。
「说起来,我会被赶离帝都的原因,跟『观星者』有密切关系。恐怕个中内容,塔立塔你也知道吧。」
「内、内容是指……」
「当然是预知到帝国灭亡。你是知道的。──因此,在峇德哈姆密林才会要我的命吧。」
「──!」
双手环胸的亚伯淡淡陈述,塔立塔则是面颊僵硬、低头不语。
被叫做「观星者」的冲击才刚要掩盖,但方才亚伯的指责也不能听过就算。他确实这么说了──说塔立塔是密林猎人。
问她是不是后悔没能了结掉自己。
也就是说──
「什么时候……」
「──」
「什么时候注意到的……?」
「塔立塔酱!?」
低头不看亚伯双眼的塔立塔说。这话让米蒂安睁大眼珠。这也难怪。因为听这发言,就明白她没有否定亚伯追究的余地。
这等同于塔立塔自白,她确实用她的弓和箭狙击亚伯的性命。
「『观星者』的预知……天命这玩意,大概是『观星者』共有的。如此一来就能预测会有知天命的追兵盯上逃离帝都的我。再加上──」
「再加上?」
「只要知道王位的机关,便能推测我要找的盟友是『貅德拉格之民』。所以十有八九,刺客就在貅德拉格之中。」
「──」
「不过,之所以确定刺客存在,在于你误把菜月·昴当成我进行攻击。」
听了亚伯说的理由后,塔立塔紧握衣摆。
这是真的。塔立塔拥有的情报,就只有目标是「黑发黑眼」。对象其实是佛拉基亚皇帝,这对生活在帝国僻远处的她来说根本无法想像。
而且这样的特征如此罕见,谁会想到竟然在同一天出现两个符合特征的人。
「在聚落的牢笼里,看到被囚禁的我和那个的你,反应很显著。……要当观测者的走狗,你的性子太过耿直了。」
「──啊。」
「之后进攻瓜拉尔和前往魔都,你都跟我们同行,但却没打算顺从天命。这是为何?」
「──」
「为何抗拒顺从天命?『观星者』的业报,我听说是就算知道也无法抗拒。而我不认为你有对抗业报的意志。」
亚伯的判断严厉,但却正确。正确到让人淌血。
假若有那样坚强的意志和克己之心的话,那一开始塔立塔就不会一同踏上这趟旅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