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下,城市里的家伙都很有干劲……虽说得找陛下,但咱也不打算待太久,这样根本是赌博。」
「──!这、这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要逃跑?」
难以置信的结论吓到阿尔,奥尔巴特耸肩以对。
「没办法呀。那个感觉不像是努力就有办法克服的东西。任何事都要先有命才能享受吧。咱的重要东西就是自己的性命跟梦想。可没理由止步在这儿。」
「皇、皇帝还在吧!老爷爷必须保护的皇帝……」
「陛下是在自己的思考下行动,代表这对陛下来说是最妥善的方式。若是认为待在这儿就会有咱的帮助,那陛下也没看清咱呢。那样一来,贤帝这头衔也要哭了。」
「啊……!」
「你也是,少说两句,赶快逃跑比较好喔。就算在这边拼命,也得不到任何东西吧。聪明活下去的人才是赢家。」
奥尔巴特的哲学,是在杀气腾腾的佛拉基亚帝国的铁血定律中,混入幸存至今的西诺比人生,所形成的血腥坚固之物。
──奥尔巴特,一定不会被任何人左右想法。
正因如此,奥尔巴特·丹克肯这男人才会是最强西诺比。没有重要事物,没有心灵寄托的对象,什么都没有的他才得以打造出这样的西诺比。
头衔、立场、使命感,他不会把重心放在这一切上头。
这不是自由,而是无法无天。──世界最顶峰的「无法无天者」,方是老怪人的真面目。
「──」
用力咬紧牙根,阿尔放下贴着自己耳朵的手。
继续传来的轰然巨响与地鸣,挺身对抗黑影的魔都居民们的呐喊,简直就像演奏出地狱乐章,响彻并动摇阿尔的心。
心灵,似乎快裂开。脑袋,好像要碎裂。灵魂,几近要消失。
可是,没有发生。还没发生。既然没有发生──
「……老爷爷,问你一件事。」
「──?啥事?」
「那个,那个黑色影子块,跟兄弟有关吗?」
咬牙到了口腔有鲜血味的阿尔,声音暂时藏起了颤栗。
这么拼命的样貌──脸被遮住,只能从眼神和语气来判断的奥尔巴特,左手抚摸自己的胡须。
「哦~是啊。那个影子,在咱看来是从小毛头身体里头跑出来的。」
「──」
「会问这个,你,已经下定决心怎么做了?」
用力闭上眼睛,阿尔仔细玩味对方的话。
虽然早就知道,然而,菜月·昴就在那黑影里头。──不,是所有的中心都有菜月·昴。
既然如此,既然如此!阿尔就必须怀着牙齿被咬裂的觉悟抬起头。
既然菜月·昴在那里,阿尔迪巴兰就必须去那里。
「你叫我聪明地活下去对吧,老爷爷。」
「嗯,是啊。咱是这么想的。」
「可是,我不这么想。老爷爷,你的生存方式不叫聪明,是狡猾。──我,不想变成狡猾的大人。」
咚!好大的一声。
阿尔的拳头用力敲击地面,靠反作用逼起身体。尽管站起来后仍靠着墙壁,双腿发抖,心灵颤抖,精神满目疮痍到无法战斗,却还是──
「在这边坐以待毙,我就没脸面对双亲……!」
扶着墙壁的手用力握拳,布片底下的脸在龇牙咧嘴。
见他痛下决心还发出沉痛叫喊,奥尔巴特挑起修长丰盈的眉毛,闭上一只眼睛,看着瞪向窗外的阿尔的背影。
「干劲十足是很棒,但跟那个打起来,有获胜的希望吗?」
「没有!任何人都不可能获胜吧!我就算挑战一万次也不会赢!要赢过那个……能赢过那个的,只有菜月·昴!」
用力挥手敲击窗框后,阿尔转过身。
面对面紧盯老怪人,就着炯炯有神的双眼往前踏出一步。
「老爷爷!」
「哦~哦~变热血了。先声明,帮忙的话咱可是不干……」
「不需要啦!比起那个,快点把我变回去,臭老头!」
「──」
「需要时间逃跑的话我来争取。所以,把我的权能还来!!」
短小右手往前伸,阿尔朝着奥尔巴特大吼。
如野兽的咆哮,如叹息的痛哭,以及如火焰滚烫炽热的使命感,这些交织出的呐喊让老人屏息。
接着,老怪人缓缓摇头。
「算了,刻意要当个弃子的话,咱没有异议。本来比赛就是那个小毛头获胜,约好的事就该做到。」
「兄弟、获胜?」
「是呀。那个小毛头,用鬼抓人的规则直接抓到咱。很了不起呢。」
奥尔巴特边说边甩甩左手腕,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