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冰冰的话语,让夜鸣的声音激动生热。但与之成对比,帝国支配者只是冷冷瞥她一眼,然后用手触碰自己的鬼面具。
「现在我自称亚伯,别用那称呼叫我。说到底,面对皇帝还以为可以乞求慈悲,根本是思虑不周。」
「──。因为帝国人民须剽悍强大?」
「正是。」
皇帝──不,自称亚伯的男子,高呼那才是帝国风范。
位居佛拉基亚帝国顶点的皇帝,必须体现帝国人民深信、崇尚的铁血定律。不管那是不是事实,皇帝都必须如此断定。
而他这样的断言,让夜鸣引以为戒:自己搞错了乞讨方法。
在反省自己选择的夜鸣身旁,亚伯继续抚摸面具边缘,说:
「──『大灾』。」
「大、灾……?」
「危及帝国存亡,带来连阳光都触及不到的毁灭之物。……『观星者』是这么说的。听到的当下本来觉得夸张。」
「──」
「看到那个之后,才知道一点都不夸张。」
用下巴示意显现于世的漆黑影子──亚伯将「大灾」称为毁灭。
自信满满的声音和口中所说的「观星者」,都让夜鸣内心不得不苦楚。「观星者」的存在,是佛拉基亚的恶俗之一。
至少,对她而言只能这样说。
因为自己那强烈渴望的愿望发端,跟「观星者」不无关系。
不管怎样──
「那么,您全盘接受『观星者』的话,打算转身逃跑吗?是的话,那才是懦弱的表现。体现帝国风范的人怎能如此……没错,奴家这么认为。」
「如果以为简单的挑衅就能推动我,那还是早早纠正误解吧。首先,全盘接受『观星者』的话并做出暴行的人不是我。」
「……您对『观星者』似乎也有想法的样子。」
「只要是有真正判断力的人,会觉得那个讨人喜欢吗?但即便判断不需要而杀掉,马上又会出现下一个。这就是那些的麻烦之处。──呣。」
「呜~!」
谈到一半,亚伯的话被露伊拼命的呻吟给打断。
她似乎在怪罪两人的对话跟平息「大灾」的方法没有直接关系。这也难怪吧。因为在那个「大灾」里头──
「呜啊呜!」
「──。夜鸣•魅时雨,我想确认一件事。」
「……请问是什么呢?」
露伊指着蠢动的「大灾」,用力倾诉什么的样子,让亚伯把问题抛给夜鸣。而他要问的内容其实可以想像。
「这个女孩,应该跟一个黑发男孩在一块。那个消失到哪去了?」
「──。若是那名小童的话……」
夜鸣偏移的视线,是比任何话语更有力的回答。
露伊死命指着的「大灾」、吞没红琉璃城的暗影,吸收了男孩。──不对,在夜鸣眼中,甚至觉得那个「大灾」更像是从男孩体内溢出的。
「果然,是那样啊。」
接受这无声回覆,亚伯将最后一片拼图纳入自己心中。
他这话听来像是最后通牒,夜鸣看向亚伯,说:「您……」可是这声呼唤,换来的是对方缓缓摇头。
「算计被打乱了,但没办法。拘泥于策略而得不到成果,就毫无意义。」
「您的意思是?」
「方针不会改变。放弃魔都,进行撤退。──即便如此,还是会产生损害吧。要抹除一切是不可能的。」
「──!这个答覆!」
无法服从。就在夜鸣准备逼近亚伯的时候。
「啊~呜!」
「呃……!」
亚伯呻吟,手按腹部当场跪地。
让他这样的,是比打算逼近的夜鸣早了一步先揍向他肚子的露伊。
她瞪着做出冷酷决定的亚伯,呼吸急促、喉咙扯出声音。
「呜啊呜……呜啊呜!」
大叫完,转身的露伊瞬间就从两人眼前消失。
在天守阁的攻防战中,在与奥尔巴特战斗时也曾看过这招瞬间移动。由于移动距离无法太远,因此露伊是反覆施展瞬移,重回「大灾」所支配的战场。
但是,不觉得她的回归可以作为对抗「大灾」的策略。假如有办法的话,她应该就不会拜托亚伯,而是凭己力去救出那位男童了。
若要说,有什么可以对抗「大灾」的方法──
「──『阳剑』之焰,不是可以对抗吗?」
「──」
「您回话呀!」
亚伯就这样按着腹部,跪在屋顶上。
夜鸣觉得吃了露伊攻击的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