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虑。
但是止住摇头后,她露出极为虚幻的表情,然后低头。
「但是,我知道。──因为,我头一次见到夜鸣大人,露出像少女般的表情。」
「少女的表情,是吗。那么,目睹此景的妳──」
「──是的。是我,策划了一切。」
貚纱深深低头,坦白自己的阴谋。
说策划一切不是很正确。毫无疑问的,奥尔巴特有经手她的计划,并把内容弄得更加毒辣。
可是,貚纱不仅是除了凭自身意志策划,并加以执行,连包含奥尔巴特参与的部份,她也打算视为自己的责任。
这样也未免太──
「──真美。」
这话没有化作声音给人听见,只在嘴巴里成形。
没让人听到这声低语的亚伯,在她的眼神中静静颔首。
「关于妳的参与已经有所掌握。但是,有件事要先声明。」
「──。请问是?」
「妳此次的行为,我没打算要用妳的性命做偿还。要是妳人头落地,就没法跟夜鸣•魅时雨合作。──或者,这也包含在妳的计划中?」
低着头的貚纱,颈项微微紧绷。见状,亚伯确定貚纱甚至把自己的死当作最后一招。
这计划是深思熟虑下的产物。──只是从成形到付诸执行,内心少有挣扎就是了。
「竟然、打算死吗。……让人乱来的姑娘。」
「怎么可以!绝对不会让妳这样做!不会让她这样的吧,亚伯亲?」
知道貚纱的觉悟后,阿尔傻眼,米蒂安窥伺亚伯的反应。
面对米蒂安那唯恐发生万一的眼神,亚伯似乎感到荒谬地摇了摇头。
「我应该已经说过了。假使把自己的死都算在计划中,那夺她性命就意味着成就这女孩的计策。很遗憾,我没打算上她的当。」
「亚伯亲……!」
「人,应该要死得其所。」
「亚伯亲……」
不听使唤的棋子,不管在我方还是敌营,都是个麻烦。
有鉴于此,貚纱这个存在是个不好处理的毒物。但若是没有觉悟服下这份毒,就无法吸纳更大的毒物。
这么断定的亚伯,盯着跪坐在地的貚纱。
「我不会要妳的命。但是,妳要撤回对同胞发出的命令。」
「……那么,方才的请愿──」
「不将夜鸣•魅时雨卷入战乱吗。──那是不可能的。」
亚伯说得清楚明白,貚纱顿时喉咙冻结。
从她的角度来看,这是即便赌上自己性命也想阻止的事态就是会发生的预言。但是,她误会了。而且还是绝望的误会。
要说为什么的话──
「即使我没来,夜鸣•魅时雨也会被卷入战乱漩涡。这是那个所选择的立场、在所难免的生存方式。」
「您究竟、看到了什么……」
「我眼中的事物,没打算说给他人知晓。但是,既然会发生,就有对策。不管那在旁人眼中看来是什么。」
回应貚纱颤抖的双眸与声音,亚伯的视线突然离开女孩。
取而代之,黑色双眼看向坐在房间深处、不发一语的文森。现在贵为皇帝,彰显虚伪帝位的文森•佛拉基亚。
不管对方是抱持着怎样的想法来排除自己──
「我的生存方式不会改变。也不打算改变。退路已被焚毁,路就只有一条。──把这番话给烙印在灵魂上吧。」
「──就先记着吧。」
亚伯说,文森平静回答。
光这样,就觉得室内空气烧焦,甚至有温度升高的错觉。事实上,除了亚伯跟文森以外的人,额头都浮现汗珠。
「女孩,貚纱,抬起头来。」
真假皇帝结束互瞪后,亚伯呼唤对自己能力不足感到悔恨的女孩。看着她慢慢抬头,眼眶还盈满泪水,亚伯吐气,道:
「原本,我就没打算要用坏妳的主人。那个的使用法需要深思熟虑,贵重的战力得做最妥善的运用。──因为人,应该要死得其所。」
「……可以,相信您这话吗?」
「就算不信,我要做的事也不会改变。」
貚纱想要抓住萌芽的希望,但倾注在她身上的却是不温柔的答案。
站在后面的阿尔手扶额头,米蒂安也叹气,不过貚纱在几许犹豫后,点了点头。然后──
「……请问,为什么知道我在这里?」
「既然是奥尔巴特,可以判断他会这么做。还有想到一个可能,就是藏在红琉璃城,但因为追兵的配置和距离问题,所以才以这里为优先。」
「──啊。」
「最重要的是,若不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