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啊……」
清了清喉咙,我打算说明一切。
「第一个,是把在真狩Flower Center……北海道真狩村休息站贩卖的,冷冻『百合根可乐饼』炸过。」
「百合根,是百合的鳞茎?可以吃吗?」
「百合的鳞茎是真狩村的名产,从种植到可以采收为止要花上六年,是高级食材。为了好好利用那些不能卖的百合根,所以村子里开发了这项商品。」
「是高级食材啊?高雅的味道原来是来自于百合根啊。」
「第三种是我自己尝试的调味,在蒸熟的百合根中加入鲜奶油增加浓醇感,为了强调咸味和甜味,不是用面粉,而是沾上一层薄薄的太白粉再去炸。」
「原来是这样,所以才会那么酥脆,味道也很丰富。」
「然后是第二个可乐饼……」
我卖关子似地停顿了一会儿。
「把过筛压碎的百合根加上砂糖,再裹上一层厚厚的面粉。这是小霞以前的舅妈……三轮结子小姐教的做法。」
小霞呆愣地张开嘴。
然后日和从她的背后加上一句:
「就是这样,我们去北海道见过结子小姐了唷。」
「……怎么可能,骗人!」
喀哒!小霞从椅子上急急地站起身来。
「不对,根本不是这个!不是这样的味道!虽然柔滑的口感是有点像,还有微微的甜味也是,但和我吃的还是有一点不一样。吃起来非常温暖,只要吃到那个……」
「就有种让人安心的感觉,是这样没错吧?」
「没错,就是那样。」
「但是,这个真的就是结子小姐为你做的可乐饼。」
「怎么可能!你现在是说我记错了吗?」
「不、不是那样的,你的记忆是正确的。」
「既然这样……」
「因为那份『安心』,并非出自于可乐饼的味道。」
面对愤怒地站著的小霞,我静静地说:
「在北海道的结子小姐,跟我们说了你小时候的事。」
小霞大大地吸了一口气。
我缓缓地、选择让她能接受的词语说著:
「为了安慰哭著的你,让你冷静下来,结子小姐做了迷你百合根可乐饼当成点心。所以,好吃可乐饼的记忆……是你所感觉到的安心感所增添的滋味。」
小霞暂且傻愣愣地盯著我看。
喀哒,发出一声小小的声音。她坐回椅子上。
「……什么啊,是这样啊,原来是这样啊。」
不小心逸出嘴边似地,小霞喃喃自语著。
「也就是说,那根本不是什么梦幻料理,只是因为在那个时候吃到,所以觉得很好吃罢了。哈哈,什么啊……感觉魔法也被解开了。」
「不,那种美味并不是谎话喔。」
为什么?小霞挑眉问,我回答:
「要说为什么,是因为那和珍贵的回忆连结在一起,所以你才会忘不了那个味道。目标是成为料理人的我可以打包票说,美味是能简单做出来的。如果只是要延长生命所做的餐食,那是很简单就能做出来的,但这样的料理大概吃完就没了。要能强烈留在记忆中的味道,只有食材或食谱是做不出来的。」
我回想起「风来轩」常客拓藏先生们所说的话。
「能成为内心血肉的,才是真正的『美味』。」
小霞沉默地看著我。
过了一会儿,她垂下肩膀小小地叹了一口气。
「……那个时候,我一直很烦恼。」
她闭上画有眼线的双眸。
「因为爸妈很忙所以没办法一起过日子,但不能任性,所以我一直忍耐著。然而,听了舅舅的话之后当然还是很惊讶,隔天去学校前,妈妈问我是不是想当舅妈家的小孩。」
小霞露出无奈的笑容。
「当然我大受打击,我要被拋弃了吗?不要我了吗?在学校也一直哭。去舅妈家之后,觉得只要一说话眼泪就会流下来,所以一直沉默著……但最后还是哭出来了。」
日和悄悄地把手放在小霞的肩膀上。
那不是有意的,却是能传达心意的小动作。
「舅妈跟哭著的我保证,她会好好地跟大家说,叫我安心。而且不止这个,她还说……」
她用闪闪发亮的指尖擦著眼角。
「舅妈保证,你爸妈怎么可能不要这么好的孩子呢……」
然后,她正色地说:
「爸妈也跟我道歉了。说因为舅妈的娘家很富裕,我又跟舅妈很亲近,所以觉得我去当她的养女会比较好,但那样想是错的,对不起。后来我们和好,这件事也就此结束了。但是那之后……舅妈离婚了,我们的亲戚也四散了。受到那件事的影响,我们家也很慌乱,最后一家人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