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终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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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蕃:当然、当然,还请您亲眼见证病情。

  坏心眼的家老站起来,露出恶毒的表情。他推开意图制止的卷绢,接近美丽的公主,无视她的抗拒摘下薄布。真是恶劣的家伙。这时听到太鼓咚隆咚隆的声音,舞台灯光变暗,只有公主周围投射泛红的诡异灯光……

  「哇!咦?怎么了?」

  被称作小爱的隔壁女生情不自禁地发出声音。

  公主丰盈的黑发惊人地直竖起来。这一幕的机关其实很简单,只是准备一根钩住假发的竿子,由黑衣举起来。

  光是看到这个机关或许会觉得好笑,可是公主坐着的后方萤幕上,投影出经过夸大、宛若蠕动的蛇般倒竖的头发影像,搭配诡谲色调的背景,营造出阴森的现场气氛。我猜这应该是正式的歌舞伎所没有的视觉效果。

  聚光灯打在弹正身上。他那副惊讶的表情非常夸张,几乎带有喜剧笑果,引来观众的笑声。

  锦之前:啊,好羞愧,病又发作了,快披上薄布。

  公主显得既难受又羞愧,善良的家老民部便替她重新披上薄布。这时头发立刻就放下来,舞台灯光也恢复原状。然而可怜的公主发出「啊啊啊」的悲叹声痛哭。隔壁的女生紧盯着舞台,喃喃地说:

  「芳大人……好可怜……可是看到芳大人这么可怜的样子,又觉得可爱极了……啊啊,我该怎么办……这种感觉还是第一次……」

  玄蕃说:「有这么可怕的病,不可能结婚。」民部则说明:「那件薄布缝了鸣神上人的护身符,只要披着薄布,有神佛保佑,就不会发病。」

  弹正陷入沉思。接着他说,无论如何,希望能先见见屋主。

  民部:遵命。不好意思,还请您在此稍候。

  玄蕃:卷绢,陪公主入内。

  锦之前在卷绢的引导下,优雅地站起来。

  她把双手举到胸前,彷佛是要让观众看到袖子的花纹。双手稍微偏向旁边,大概是固定的姿势吧。她以这个姿势静止几秒,简直像彩色浮世绘般美丽。诡异的疾病造成的忧郁气质,搭配绚烂华丽的服装……两者明明是相反的元素,却形成某种奇特的协调,营造出独特气氛。后排传来男生低语的声音:「糟糕,我现在才想起浅葱是女生……」「跟平常完全不一样。糟糕……」什么?我感到混乱……这是什么意思?等等,这个演员是女生吗?

  弹正:这疾病还真令人费解。像那般头发倒竖之病,吾在〈奇病门〉亦不曾见过。此病着实可疑。

  弹正在舞台上困惑地说。

  我虽然也感到有些混乱,不过越来越期待接下来的故事……

  带领这些高中生的那个人,真的好厉害。

  我由衷这么想。

  *

  弹正:哼,那八剑玄蕃,纵是奇病,但对病中公主出言不逊,毫无忠义可言。先前又暗示吾,快快回去禀告,舍弃婚事。反之,民部大人则似深深同情公主。何者忠义,明明白白。

  舞台上,独自一人的主角弹正在说话。

  来栖说过,这是原来的剧本里没有的新增台词。既是对观众做补充说明,也能拖延时间。长沼不禁赞叹他想得如此周到。

  长沼此刻穿着忍者服装,捧着指南针的磁石准备妥当,但还没有轮到他出场,因此他正从舞台侧翼观看。

  弹正:即便如此,也难掩锦之前公主美貌……只消头发倒竖之怪病痊愈,即可立即将公主带到主人身边。真是光芒四射、美若天仙,如此貌美的公主……公主……?

  弹正自言自语的时候,从右边出现一名穿着浅紫色和服的年轻人。捧着菸草盆的这名年轻人是秀太郎。弹正看到秀太郎又说了一次:「公主?」这回是面向观众说的,引来哄堂大笑。

  秀太郎:使者大人,有劳您了。我是秦民部之弟,名叫秀太郎。

  没错,浅葱芳快速变身为秀太郎了。

  从锦之前到秀太郎,要换下那么繁复的服装,竟能如此快速变身,让观众喜出望外。长沼也无法理解究竟是怎么换装的,他打算演完戏后去探听其中奥秘。

  弹正:嗯……我们在哪见过吗?

  秀太郎:咦,您在说什么?

  两人的对话又引来观众大笑。不过这些台词应该不在剧本上……该不会是阿久津的即兴演出?这家伙实在很厉害,运动神经也很不错。长沼甚至想要拉他进体操社。不过阿久津一定会选择歌舞伎社吧。

  秀太郎:兄长吩咐,弹正大人想必等得无聊,派我来此陪大人聊天。

  弹正:劳他费心了。民部大人之弟一表人才,想必也在练武?

  秀太郎是来陪弹正聊天的,弹正不知为何却笑嘻嘻地问:「你有没有练武?」

  秀太郎:弓箭在练那须流,马术则尚未学习。

  弹正:什么?尚未学习?未免太疏忽了。可否由吾指点一二?

  秀太郎:万分感谢。恳请赐教。

  弹正要教秀太郎马术,秀太郎深深鞠躬说「请多多指教」。不过接下来才是问题。两人靠近后,弹正握住秀太郎的手。

  弹正:先执手。呵呵呵呵……好柔软啊。

  他摆出一副嘻皮笑脸、色眯眯的表情……一开始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体操社的社员都很惊讶。主角可以这么吊儿郎当地吃人家豆腐吗?秀太郎也显得很诧异……事实上,他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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