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是自己……不如说是我们。光是我一个人不可能办到。」
「哦。你能和好伙伴快快乐乐一起演戏,真是太好了。」
为了让迟钝的来栖也能理解,仁用比平常更冷淡的语气反讽。来栖鼓起脸颊,像只脸颊塞了胡桃的松鼠说:
「你这个人真不可爱!我要告诉你,我说的『我们』也包括你在内。」
「跟我无关吧?」
「有关。你的名字就在这里啊!多亏你出借名字,租借服装和假发的时候得到很多好处。」
「那是因为生岛先生强迫……」
「迎新会的时候,你也站上了舞台!」
「那次几乎是被骗上去的……」
「总之!」
来栖很有气势地站起来俯视仁,露出得意的笑容。
「你已经不能置身事外了,所以请你帮忙发传单!我先给你五十张!」
来栖把一叠纸放在桌上的那张传单上,然后随着准备铃逃跑般地离开教室。
仁面对来栖留下的五十张传单哑口无言。不是他自夸,他在校内比较常聊天的同学只有不到五人。这样要怎么处理五十张传单?
如果因为没有在学校发完就带回家,被母亲发现,搞不好她会很高兴地发给邻居;如果被祖父发现,然后半开玩笑地发给干部演员,那可是一大惨事。他痛恨自己无法恶劣到直接把这些传单丢进垃圾桶的个性。
「……」
仁想起当时的情景,太阳穴的部位在痉挛。
最后,仁只好把传单发给班上所有同学。仁的班上没有歌舞伎社的社员,因此大家似乎都不太理解他们在做什么。同学们姑且都收下了,露出有些好奇的表情看着传单。偶尔会跟他交谈、关系算是比较亲近的同学则说:「没想到你会做这种事,真难得。」让他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只好含糊不清地说「有一些理由」。
真是的,别开玩笑。
不过,这场他意外被卷入的骚动,也会在今天的河内山文化祭后结束。
这样一想,他就安心许多。此刻那些家伙应该正在召开最后会议。他不打算去那里,但他有些在意来栖的舞台编排和阿久津饰演的弹正是什么样子,因此在开始演出后,他考虑到二楼座位后方站着看。
在那之前要怎么打发时间呢?
肚子也有点饿了,要不要去模拟店买章鱼烧来吃……他边想边心不在焉地走着,突然遇到熟识的面孔。
「仁。」
对方叫住他,他停下脚步。
仁虽然内心啐了一声,还是打了招呼。在校内遇到家人已经够尴尬,更何况遇到的不是母亲或祖父,而是父亲。再加上父亲身边还有别人,因此他不能假装没看到。父亲身旁的男人原本望着模拟店的方向,当他转向仁时,仁连忙再次鞠躬。对方看到仁,也露出笑容说:「啊,原来是少爷。」
「平常承蒙关照……请问,您有认识的人在这间学校吗?」
父亲身旁是专门打附的山咲先生。仁这才想到,父亲还在演歌舞伎的时候,就常看他们很熟络地聊天。或许在父亲离开舞台后,他们仍有联络。
「我的徒弟要打附。」
「啊?」
仁感到困惑,山咲先生笑着说:
「称呼徒弟是开玩笑的,不过我指导过来栖打附的方法。听说今天就是正式演出,所以我很期待地来了。」
「指导来栖……?」
「好像是生岛拜托他的。」
听到父亲这么说,仁心想又是那个人啊。
仁郑重地鞠躬说:「……我和他们虽然没有关系,但是身为同一所学校的学生,还是要为了浪费您宝贵的时间而道歉。」
然而山咲先生笑着说:
「没这回事。有那么喜欢歌舞伎的高中生,想要自己演出歌舞伎,还说不想当演员、想要打附,令我非常高兴。有他那样的孩子,歌舞伎应该就可以延续下去了。」
「延续……?」
山咲先生面带微笑,深深点头说:
「是的。我很喜欢歌舞伎,所以希望它能够永远延续下去。如果说感受性最丰富的年轻人,在歌舞伎当中感受不到任何魅力……那么未来就不会光明。」
「……」
「不过我听了生岛的话,见到来栖后,稍微安心了。歌舞伎因为是传统艺能,所以有很多难懂的地方……但是应该有办法越过这层障碍才对。而且今后有少爷这样的年轻世代,可以创造适合这个时代的新歌舞伎。我真的很期待。啊,今天的《拔毛夹》好像也有新尝试吧?」
「啊?呃,是的……以他们的做法,一定会……」
仁回答后,才想到自己至少在对外说法上也有参与这场戏,因此这样的回答有些奇怪,不过为时已晚。
「这样啊,你是要我留待看戏时的惊喜吧!」
对方的解释替他解除困境。仁暧昧地堆笑说「呃,是的」,姑且瞒混过去。继续聊下去的话,难保不会出现破绽。仁维持假笑,然后用在家里绝对不会使用的语调说:
「爸,你们有门票吧?礼堂应该快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