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从第五幕稍微往前推一点

,只为了失恋就这么沮丧的自己,感觉也很窝囊。我想要变得更强。

  ──好,那就再追加二十次!喂,你变成内八字了!

  ──噫~

  就这样,姊弟两人快乐地(也许只有惠花感到快乐)勤奋训练,不过,最终弟弟的挑战并没有持续太久。

  不是因为特训太辛苦。弟弟虽然每天都几乎快哭出来,但仍很认真接受训练。惠花有时会找大学的朋友到家里进行比赛练习,弟弟被比自己矮,但肌肉结实的女大学生抓住、摔倒并压制在地面。即使如此,他也没有说要放弃……然而,他终于找到了。

  他找到对自己而言,比格斗技更有趣、更有吸引力的东西。

  那就是歌舞伎。

  「姊姊、妈妈……这个给你们。」

  晚餐前,弟弟在餐桌上拿出三张纸片。那是文化祭公演的门票。

  惠花说:「喔,明天就要上演了吗?《拔毛夹》?哈哈,好奇怪的剧名。」

  母亲听了叹息说:「这是歌舞伎很有名的剧目。」她将白饭添在大碗里递给惠花,白饭添得像小山一样。惠花接过大碗说了声「哦」。

  「终于要正式演出了呢。」

  「嗯。三年级生在文化祭后就要退出社团活动,所以在这之后,我会专心练舞。妈妈……我之前不太常去练习,很对不起。」

  「没关系。演戏的经验一定也会对日本舞踊有帮助。」

  「嗯。」

  「……老实说,妈妈有点担心。当你说要放弃格斗技、改练歌舞伎时……我原本以为你会太喜欢演戏,最后不再练习日本舞踊。」

  母亲添了第二碗小山般的白饭这么说。弟弟以有些惊讶的表情回答:

  「没这回事。演戏……戏剧确实很好玩,不过我在参与歌舞伎的演出后,重新体认到日本舞踊的趣味。所以我不会停止练习日本舞踊,今后也要请妈妈……请老师多多指导。」

  「花满……」

  母亲感动得热泪盈眶,惠花却递出碗说:「再来一碗~」母亲皱起眉头问:「你有好好咀嚼吗?」教练也常常训斥她:「惠花,米饭不是饮料!」不过米饭这种东西,想喝的话也是行的。

  「我们会全家一起去看,你爸爸也会从出差地回来。话说回来,你们真努力。没想到高中生竟然能演出歌舞伎,还只是练习第二年而已。」

  「感觉在忘我的努力当中,就走到这一步了。这个社团每次正式演出前都会遇到麻烦,非常刺激。」

  惠花问:「听说社长是一年级生?」

  花满回答:「现在已经是二年级,不过在成立歌舞伎同好会的时候,小黑才一年级……他真的很了不起。当然,也要归功于社长找到很好的成员,譬如在戏剧社很有人气的小芳、会跳日本舞踊的我,还有梨里。不过,像他这样从头开创以前没有的东西,必须花费很大的精力。没有任何基础可以依靠,首先提出要做某件事情,并且付诸行动──做这种事需要勇气和毅力才行。」

  惠花多少可以了解弟弟想说的话。从零变成一,比从一变成十更难。或者应该说,两者需要不同种类的精力。大概就等于,相较于发展既有的招式,创出全新的招式更困难。

  「花满能够遇见那孩子,真是太好了。」

  母亲露出微笑,自己也开始用餐。今天的菜是炸秋刀鱼块、鸡胸肉沙拉、炒空心菜,还有惠花买来自己吃的炸鸡。对她来说,没有炸鸡的餐桌未免太寂寞。

  「嗯,我也这么觉得。小黑总是像口头禅一样说『多亏有可靠的学长姊』,不过我也觉得自己多亏有这个学弟。虽然说今年的一年级生有些棘手……但也都是很有趣的人。」

  「听说有金发的学生?」

  惠花夹起最大块的炸鸡这样问,弟弟苦笑着回答:

  「是刀真。他的外表不错,也很有干劲,只是个性很麻烦。说到麻烦,那个叫唐臼的男生也是……水帆是个乖巧的女生,不过很容易紧张,所以也可以说是满麻烦的……」

  「搞什么?全员都很麻烦啊?」

  「哈哈哈。不过另一方面,越麻烦的学弟妹也越可爱啊。」

  弟弟这句话很有学长风范。从他的表情,惠花感觉得到弟弟的成长。

  「只有一个闹出问题而退社的女生……个性真的别扭到无可救药,让人很火大,幸好她退社了……不过,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

  他的话虽然是在责难,声音中却带着些许担心。

  「总之──」

  弟弟迅速偷走惠花的一块炸鸡。

  「啊,怎么可以这样!」

  「对我们三年级生来说,这次文化祭公演是最后一次上台演出,希望可以平安无事地开演……哎呀,这个满好吃的耶。」

  「今天买的是比较贵的!你做这种坏事,一定会在台上忘词!」

  惠花忍不住诅咒弟弟,他却露出从容的笑容说:「如果只是那种程度的小麻烦,反倒值得庆幸呢。」

  姑且不论身体方面,在精神层面,弟弟无庸置疑地变坚强了。

  *

  换上服装,自己就会变一个人。

  对于唐臼来说,至今已经有很多次这样的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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