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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约的地点是在录音室前。
「今、今天要请您多多指教!」
他战战兢兢地鞠躬,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拔尖。
紧张的情绪要是有颜色,他此刻大概全身上下都染成了那个颜色。
这名少年──不知道能不能这样称呼,毕竟听说他现在是高中二年级。到这个年纪,有些男生在体格上已完全像个成年人,但是他不仅个子娇小,又有一双大眼睛,所以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
我笑着回应:「别客气,请多多指教。你不用那么紧张。」
他点点头,主动说:「我要深呼吸一下。」
吸气,吐气,再吸气──他抬起头时,太阳穴的部位有东西在发光。是汗水。汗水直接流下来,不过他似乎没有发现,又重复一次深呼吸。那或许是紧张的汗水,或者也可能是因为天气炎热。虽然现在已是九月,不过残暑未消。当他流下第二滴汗水才终于察觉,从口袋掏出小方巾擦脸。
「进去吧,录音室里很凉快。」
「好的。啊,那个我来拿吧。」
我正要拿起装着生意工具的大铝箱,他就这样提议。虽然很感谢他的好意,但我还是拒绝了。箱子里放了附板和附木,颇为沉重,不习惯的人来拿会很危险。
「你叫来栖吧?」
我在电梯内问他,他又以紧张的表情回答:
「是的,我叫来栖黑悟,就读河内山学院高中部,担任歌舞伎社的社长。」
「听说是你成立的社团?」
「是的。去年还是同好会,后来总算升格为社团。」
高中社团在演出歌舞伎……这件事我是在去年冬天听说的。当时,我和难得见面的知己来到居酒屋,边喝热酒边聊这个话题。
──真稀奇。如果是大学,我倒是听过这类社团存在。
──那是我儿子念的高中。
──哦,那么是以他为中心组成的社团吗?
──不是。相反地,那孩子好像很讨厌那个社团……他在某些地方有些顽固……
那个人苦笑着回答。
他虽然已经退下舞台,但我曾多次搭配这个人的表演打附。他是很好的演员,可惜……但回顾过去也没意义。舞台的确是特别的场所。正因为太特别,因此也有人无法继续在那里生存。不过在舞台以外,还是能有许多精采的人生。
那次谈话之后过了大约半年,我接到另一个人的联络。
──你好,好久不见。
他为了掩饰羞赧而笑着。这个人以前也曾是歌舞伎演员,很遗憾地在一场意外中伤到脚,因而离开舞台,之后我就没有见过他。不过他还在当演员的时候,我们常常聊天。他的武打动作相当俐落,替他打附非常愉快。
──不知道是基于什么样的因缘,我竟然沦落到要去教小鬼歌舞伎。话说回来,他们没有我想像的那么糟糕,而且,难得有机会可以毫不客气地教训那些狂妄的高中生。
个性有些别扭的他这样说,想必很愉快吧。
──社长是个充满干劲,甚至烦人到让人受不了的家伙。他负责打附,但总觉得声音不够俐落。本人也很在意,可是又找不到什么人来指导。
那当然。
和演员相较,打附的人数压倒性地少,不可能随随便便找到有经验的人。虽然只是敲木板,但要在绝妙的时机打出清脆的好声音,并不是一朝一夕便能办到。
──唉,真伤脑筋。真伤脑筋啊。
他奸笑的表情完全没有伤脑筋的样子。
就这样,我被找去指导高中生打附。听说他们在十一月的文化祭有一场演出。
「你们要上演《拔毛夹》?」
「是的!」
他的回答很有活力,脸上洋溢着笑容。单从这样的态度,就可以知道他真的很喜欢歌舞伎,让我也很开心。歌舞伎的戏迷大多是老人家。虽然很感谢他们长年热爱歌舞伎这项舞台艺术,但是考虑到业界的未来,还是希望年轻人也能来看戏。
「我一直很想在弹正摆出亮相姿势的时候打附。」
「你不演戏吗?」
「是的。和演戏相比,我比较喜欢当幕后人员,而且一直很憧憬打附。我之前都是用自己的方式乱打,没想到可以向专业的人学习……哇,我又开始紧张……」
当他抓着自己T恤领口的时候,电梯刚好到达目标楼层。我按下门把,推开沉重的隔音门,进入不是很宽敞的录音室。这里是音乐录音室,里面摆了一套鼓,另外也有扩音机和麦克风,不过我们完全不需要用到这些器材。
「那就开始吧。待会儿要正坐,所以最好脱鞋。」
我边脱下自己的鞋子边说。少年也点点头,脱下运动鞋,整齐地放在录音室边缘。
我从铝箱拿出道具。
附木的材质是黑栎木,长七寸到七寸五分,大约等于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