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阿久津……
──这是难得的大舞台,当然应该做些不一样的事!
看到爽快断言的阿久津学长,水帆想到:讨厌和大家一样、想要做不一样的事情……原来如此,这就是所谓的「倾(kabuki)者」。
引人注目也没关系,引人注目就赢了。
水帆虽然胆小,体格却比他人高大,因此总是胆怯地缩着脖子生活,但今天她的工作就是要引人注目。这是她要扮演的角色。话说回来,要在这群人当中引人注目,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毕竟他们全都是「倾者」。
这样一想,她就稍微放轻松了。
「水帆,鬓发油也不能涂太多喔。」
「哇!好、好的!」
即便如此,要控制正式演出前的紧张情绪,水帆还是必须继续修行。
*
「啊。」
「啊。」
两人四目相交后,立刻移开视线。就这样擦身而过吧,没有必要继续扯上关系,这样绝对比较不会痛苦。
明明知道这点,却仍忍不住开口说「那个……」,松叶目舜实在很受不了自己。他甚至觉得自己简直就像傻瓜,不,大概就是傻瓜吧。虽然承认这一点并不会让他比较轻松,但或许比试图挣扎好一点。
「……什么事?」
田中渡子回头,以冰冷的声音问。
文化祭第一天的中午过后,走廊上的人很多,已经进入相当热闹的祭典模式。
「那个……你要去看歌舞伎社的公演吗?」
「我为什么要去看?」
「因为……你原本是歌舞伎社的吧?」
「是啊,不过因为闹出问题退社了。就算你再怎么迟钝,应该也已经知道了吧?」
「呃,对。可是……」
舜知道。他早就知道自己被耍得团团转。他从来栖那里听说了一切。
渡子之所以接近舜,是为了探知戏剧社的内部情况,并不是真的对他有好感。渡子或许还认为他很容易操弄而瞧不起他。实际上,心花怒放的舜的确轻易遭渡子瞒骗,提供她名为牢骚的情报。
「你应该明白,我不可能去的。」
她的语调毫不客气且带刺。舜已经超越沮丧,又快要笑出来了。
「虽然说……发生了纠纷,不过你很喜欢歌舞伎吧?」
渡子皱起眉头,长了淡淡雀斑的脸颊上明显写着「不悦」。
「你说谁喜欢歌舞伎?」
「……你。」
「我可不记得自己说过那种话。」
她的确没有说过,舜反倒听她说过相反的话。那是渡子还在装可爱的时候,他们聊天时舜刚好谈到:
──最近电视上好像要播歌舞伎。就是迎新会上表演的什么五人男……
闻言,渡子用比平常快的语速说:
──啊,我一点兴趣都没有。学长,你还是告诉我下次戏剧社公演的事情吧。我一定会去看!
当时的对话大概是这样。
「总之,我不会去,去了也只是浪费时间。」
「我有一张票。我朋友本来预定要来看,可是感冒了。」
「你好烦。」
渡子在人群中冷冷地说完就转过身,舜看她好像要走掉了,情急之下抓住她细细的手腕。他自认没有很用力,渡子却反应过度地颤抖一下。
「啊,对不……」
「我说过我不要了!」
她很大声地说。
周围人群全都把视线集中到他们身上,舜立刻松手,渡子几乎是用跑的离开。途中她撞到几个人,被抱怨了几句,但她并没有停下来。
她在临走之际用很可怕的眼神瞪了舜。她在生气,很明显在生气。
舜接触到她过去一直隐藏的明确感情,在错愕的同时……也感到心跳加速。这大概是接近喜悦的感情。被那么明白地拒绝还高兴,难道自己是超级被虐狂吗……等等,冷静点──他心想,自己不是因为被讨厌而高兴,是因为渡子对他表露直接的情感,感觉好像看到她新的一面而高兴。
渡子的确欺骗了他,她大概暗中轻蔑并嘲笑他。
舜当然感到受伤,也很生气。
但奇妙的是……他不会因此讨厌渡子。
他觉得渡子是麻烦、个性很坏的女人,可是直到现在,他还是很想与渡子见面,甚至比以前对她感兴趣。
她为什么要欺骗舜,以便取得戏剧社的情报?
来栖说,渡子对歌舞伎社怀有很大的敌意,或许想要利用戏剧社和歌舞伎社的对立关系,妨碍歌舞伎社的活动。然而在这次事件中,渡子并没有采取行动,问题就发生了,因此,她应该从头到尾都是个旁观者。那么,渡子又为什么如此仇视歌舞伎社呢?来栖曾用半哭半笑的表情告诉舜:「因为她很讨厌我。」这么说来,渡子是为了伤害讨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