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待在芳学姊身边。当然,不是说因为喜欢就能做任何事,而且他的选择明显错误……
但是喜欢一个人,或许就是这样吧?
或许就是会混乱到迷失自我吧?
「因为……芳学姊和歌舞伎社的人好像相处得很愉快,相反地,戏剧社的气氛却越来越差。虽然不是任何人的责任,但如果不归咎于某个人,心里就无法平衡。」
「嗯,这不是任何人的责任。」
蜻蜓以平静的语调回答。
「世界上没有任何事是因一个人的责任而起。各种因素会互相关连、彼此影响。一开始小小的差错,往往会在不知不觉中变成很大的差错。所以这次的事件……你虽然也有责任,但不光是你的责任,当然更不是芳学姊的责任。把责任推给某个人,其他人就可以稍微安心。但是,如果就此当作结束……只会远离根本的解决之道。」
蜻蜓难得说这么长的话,似乎让那个男生深受感动,他的眼睛再度湿润。顺带一提,我也深受感动。如果能像蜻蜓这样思考,大概就不会过得那么辛苦了。不过大概很难实践吧……
接着,戏剧社男生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弯下腰深深鞠躬,重新向我们道歉。芳学姊替他拍掉背上的泥土。他再度脸红,说了好几次「没关系」。
他虽然坚持可以自己回去,但最后芳学姊还是陪他一起走。我目送两人并肩离开,芳学姊比那个男生稍微高一点。
「……回去吧。」
「啊……好。」
留在公园的只有我和蜻蜓两人。
这是好机会,我应该好好向他道歉……我虽然这么想却说不出口。不习惯吵架,也代表不习惯和好。我感到脑中一片混乱,不知该如何启齿,越想舌头越僵硬,连平常的对话都无法进行。蜻蜓默默走在比我稍微前面的地方,没有看我。如果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直接恢复以往的关系,蜻蜓大概也会接受吧。但是那样不行──或者应该说,我根本没办法表现得跟平常一样。我没那么圆滑。
该死,开口吧,黑悟!
我得先开口,否则就无法改变现况。
「蜻蜓。」
我硬着头皮叫他。
蜻蜓回头,没有发出平常的「嗯」。光是这样就让我觉得有些胆怯,不敢正眼看他的脸。
「那个,对不起,我之前怀疑……」
唔唔,说得太快了……
「……」
「就是,怀疑她……」
我现在无法说出渡子的名字,所以用半吊子的代名词指称。
「我不在意。」
蜻蜓回答。他的语调和平常一样,因此我稍微安心一些,总算能正常地看着好友的脸。
「想到她对你做的事情,你会怀疑她也很正常。」
「可是,找人来闹场的不是她。」
「嗯。」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是那个戏剧社男生做的?」
「我也是昨天才知道。芳学姊找我商量,说她戏剧社的学弟被刚刚那些家伙威胁,所以想设法帮助他。」
「这样啊……」
「抱歉没跟你说。我本来想等一切都结束了,再向你报告。」
「……嗯,我也应该跟你说对不起。」
「你为什么要道歉?」
「因为我怀疑……」
「你是怀疑渡子吧?又不是怀疑我。」
这样说……也对。我并没有怀疑蜻蜓,而是对他好像在袒护堂妹的态度幼稚地生气。我很愚蠢地觉得他比较重视渡子,而不是身为好友的我……
「小黑?」
我突然停下脚步,蜻蜓诧异地看着我。
我盯着好友的脸……即使不带偏心,他看起来仍旧是高个子的帅气高中男生。我低声说:
「对了……也许她……」
「小黑?」
「蜻蜓,你说过她几乎每天都上补习班吧?」
「咦?嗯……」
「今晚也是吗?」
「大概……」
「去哪里可以找到她?」
我凑向蜻蜓询问补习班的地点。
我怀疑的是她,所以该道歉的对象也是她。
她虽然做了必须向我道歉的事……但包含这点在内,我都有必要和她见面。这也是为了解决我心中纠缠得乱七八糟、假装没看到的负面情感。
蜻蜓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告诉我补习班的地点。他用手机在地图上秀出地点,无言地拿给我看。他没有说要和我一起去,大概知道这是我必须独自面对的问题。
「我走了。」
我看着蜻蜓的眼睛说。
好友对我回答「嗯」。这个回应当中掺杂着有点担心但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