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事情会更加复杂。」
「哈哈。」
我不禁笑出来。实在没有反驳的余地。蜻蜓,你总是这么冷静,看到我一个人在发火,内心一定很受不了吧?
「……你既然都这么说,大概不会错吧。」
我摆出不自然的笑容,在蜻蜓眼中不知是什么模样。
「小黑。」
「别说了,是我不好。」
「这不是谁不好的问题。」
「我知道。你的意思是,客观来看,她参与的可能性很小吧?」
「……嗯。」
但是我个人对她怀有负面情感,所以无法冷静判断──蜻蜓的意思就是这样,我脑中能够理解。
……可是,内心这股乱七八糟的情绪又该怎么办?
越是告诉自己,蜻蜓说的是正确的,我越感到凄惨与挫败。
我站起来,蜻蜓也立刻站起来。
他难得露出困窘的表情。
平常蜻蜓的表情变化很少,如果不是长年往来的我,甚至很难理解他的喜怒哀乐;但此刻的他不论由谁来看,都看得出他很困窘。
是我害他露出这样的表情。我觉得愧疚,却说不出「对不起」。
「已经很晚了。」
我低着头说。
虽然努力想要装出平常的口吻,但不知道是否成功。蜻蜓很小声地回答「嗯」,然后有些快速地说「明天见」。平常这是我的台词,今天却由蜻蜓说出来。
「嗯。」
「小黑。」
「嗯?」
「……明天见。」
这是第二次。
蜻蜓之所以说了两次同样的话,大概是因为我没有看他。蜻蜓知道我没有看他,代表他正看着我。虽然很复杂,但就是这么一回事。
真的很复杂。
我或许应该看着蜻蜓的眼睛回答:「嗯,明天见。」但是,我办不到。我已经相当疲倦,没有剩下那么多力气。
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情。
早上和蛯原一起看剧本的时候还很开心,放学后却是一团糟。和戏剧社起争执,决定要和他们较量,最后还跟蜻蜓吵架──不,根本不算是吵架,只是我一个人在发脾气。
我直接背对他走出房间。
蜻蜓不再出声。
平常我会从玄关对蜻蜓的母亲很大声地喊:「谢谢你请我吃饭!」可是今天,我第一次没有说这句话就回家了。
* * *
注3:不来梅 日文中,不来梅(Bremen)音近头脑(brain),所以阿久津搞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