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铃森学姊──这么说。
「我们去年也让给他们,今年还要让吗?」
戏剧社的副社长(呃,好像是茨木学姊)明显表示不满。她是个眼神锐利的美女,不过在会议开始之后完全没有笑容,整个人杀气腾腾。
然而委员长斩钉截铁地回答:
「去年可以让,今年应该也可以让。」
铃森学姊虽然是女生,不过……该怎么说呢?感觉很有分量,或者该说,存在感很强大……简单地说就是很胖。如果说小丸子像是娇小可爱的刺猬,那么,铃森学姊就像是稳若泰山的大猫熊。
「基本上,以前就有人提出质疑,认为戏剧社得到过度优待。我知道你们的社员人数比较多,但是礼堂大舞台是文化祭的主会场,两天都给你们使用未免太多了吧?」
「可是这是长久以来的惯例……」
「并没有很长久,只有这三年──连今年在内是四年。在这之前,戏剧社只有使用礼堂大舞台一天。」
「那也是因为我们可以吸引到这么多观众……」
「你们能保证今年也维持和往年一样的观众人数吗?」
这个尖锐的问题让茨木学姊闭上嘴巴,接着她狠狠地斜眼瞪我们。
好、好可怕……
虽然说失去芳学姊对戏剧社想必是很大的打击,可是又不是我们哀求她:「不要参加戏剧社的公演!你只能属于我们!」是她本人决定的……
「总之,礼堂地下室今年也由歌舞伎社使用。在公演前一天设置舞台……」
「咿!」
果断做出决定的铃森学姊正要追加说明,忽然听到有人发出怪异的假音。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声音传来的方向,发出怪声的是负责记录的一年级男生。
铃森学姊问:「有什么事吗?」
他脸色惨白地说:「对、对对对、对不起……我、我完全忘记这份通知……」
他的手在颤抖,手中的文件跟着微微摇晃。
铃森学姊接过文件并检视内容。从她视线的移动,可以看出她正快速阅读那份A4文件。她中途皱起眉头,视线重复了同样的动作。也就是说,她读了两次。接着她叫我:「来栖社长。」
「在。」
我回应时看着蜻蜓而不是铃森学姊。因为……我有很不好的预感……蜻蜓也看着我,脸色有些不安。话说回来,大概只有我会看出他脸上的不安表情。
「我要更正刚刚的发言,你们不能使用礼堂地下室。」
「咦?」
「你们不能使用礼堂地下室。」
我一时语塞,但立刻振作精神。我不能在这里退缩。
我用比平常大的声音反驳:「可是今年应该是歌舞伎社有优先使用权吧?」
铃森学姊叹了一口气说:「不是这个问题。」她站起来,椅子发出快裂开的声音。她踩着沉重的步伐走向我,递出刚刚的文件。
礼堂地下室工程日期公告……?
我的视线虽然扫过文字,却迟迟无法理解其中含意。大脑拒绝「整修工程」、「禁止进入」、「紧急」这些单字。铃森学姊看到我像电脑当机般停止动作,似乎觉得有些可怜,以略带同情的语调说:
「礼堂地下室的部分水泥好像出现劣化现象。工程分为两期,第一期已经快要开始了,而第二期……」
刚好会撞上文化祭。
所以,无法使用礼堂地下室。
「那么……」
我终于能够开口问:
「我们……要在哪里公演?」
*
芳和茨木爱菜认识很久了。
她们在国中一年级时同班,并且参加同一个社团,因此已经认识六年。不过,她们的交情并非特别好。两人一开始虽然很亲近,但是随着时间过去,茨木逐渐回避芳。即使没有表现得很明显,但两人间总是存在着芳也能感受得到的距离。
芳猜想,茨木大概讨厌她吧。
她讨厌的大概不是芳这个人,而是芳在戏剧社的地位。芳很能理解她的心情,毕竟芳也常对自己扮演的角色感到怀疑。
──我一直在忍耐。
第二学期刚开始时,芳在走廊上遇到茨木,她这样对芳说。
──我承认你有吸引观众入场的力量,所以一直在忍耐。我心想,即使和我追求的戏剧不同,但只要有很多人喜欢看,那就没关系。可是到最后关头,你却背叛了我们。
芳无法回应。
茨木在社团总是很低调地在努力。她在不起眼的地方支撑着戏剧社。当芳受到粉丝追逐的时候,茨木总是默默从事舞台的幕后工作。也因此,她受到顾问老师深厚的信赖,并且当上副社长。
她无疑非常珍惜戏剧社。在她眼中,芳等于是「抛弃了戏剧社」。
「……大概就是这样。所以,她想必不会退让吧。」
芳这么说,小黑便垂头丧气,喃喃地说:「应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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