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不会这样做……」
水帆有同感,唐臼不会说那种谎。
小黑社长无力地扶著门支撑身体说:
「我想要设法让唐臼重拾自信……想说即使是过去失败过一次的舞蹈,只要再次挑战并且跳成功,他应该会继续参加社团……」
原来是这样的计画……
昨天的会议中,他只有提到:「我要请唐臼在礼堂的舞台上跳那首造成他心灵创伤的芭蕾舞。不过,如果大家在看,他会很尴尬,所以安排完毕后,我们就在大厅等他吧。」
「计画太粗糙了……」
蜻蜓学长低语,小黑社长则用头撞门。
唐臼如果无法跳成功──
他如果此刻独自在舞台上跌倒了──
「喂,不管怎么说,他都跳太久了。我们来看一下吧。」
「不行,阿久津,我们已经答应不会偷看……」
「搞什么?又不是白鹤在织布(注10:白鹤在织布 日本民间童话《白鹤报恩》的故事中,白鹤为了报恩,化成人类寄宿在恩人家织布,并交代不得偷看她织布的模样。)!如果他像上次那样晕倒了怎么办?」
阿久津的话让小黑学长露出紧张的表情,大概在担心唐臼如果真的晕倒就糟糕。远见老师也看著小黑社长,以有些不安的表情说:「时间太久了。」这时,午休结束的戏剧社社员陆续回来,蜻蜓学长冷静地看了看手表说:
「距离午休结束还剩八分钟。」
没有时间了。
小黑社长露出下定决心的表情,将手放在门把上。
门打开细细一条缝。
从里面传出华丽的古典乐。
门又打开一些,大约有小黑社长的脸庞宽度。水帆刚好站在小黑社长正后方,因此看到礼堂中的情景。
「啊。」
他在跳舞。
唐臼还在跳舞。
舞台虽然远,但水帆清楚地看到他的身影。
……不是「惊人」两字可以形容。
那是什么?
人类竟然能够像那样跳跃?
竟然能够像那样流畅地移动?
水帆在电视上看过芭蕾舞,小时候也曾有些憧憬那种叫「tutu」的飘飘裙,但她大概没有仔细注意过男性的芭蕾舞者。她对男舞者只有模糊的印象,就是在后方轻松支撑著公主的王子……
然而此刻的情景毫不模糊。
唐臼跳的舞竟如此鲜明,而且搭配著优美的音乐。
「哦哦,cabriole(迸跳)跳得真漂亮。」
水帆听到芳学姊的声音。她贴在水帆背后看著舞台。
「A la seconde Tour(二位旁腿伸展在空中的旋转)脚的位置很高,看来他的髋关节很柔软……啊,刚刚摇晃了一下,可是修正了……那是Grand Jete(凌空越),跳得很愉快嘛。」
水帆听不懂芳学姊说的专门术语,但从她的口吻,听得出她很赞赏唐臼。虽然从这里看不到唐臼的表情,但他一定很乐在其中,否则不可能跳出那么灵巧的舞步。
音乐越来越激烈,大概接近结尾了。
「最后,从chaînés(炼子般的旋转)到passé(经过),double tour(二周跳)……啊!」
最后小小的跳跃著地时──唐臼失败了。他的脚落在舞台上的瞬间似乎滑了一下,然后倒下来。
「唐臼!」
小黑社长大喊。
门被大大打开,小黑社长跑进去,水帆也跑进去,其他人纷纷跟上。结果几乎所有人都在偷看,远见老师和生岛先生大概也一样。
「喂!唐臼!不要紧吗?」
小黑社长爬上舞台。唐臼趴在地上不断喘气。他发觉大家都来了,便直接转换成仰躺的姿势。他流了很多汗,不知道反覆跳了几次。
「……社……社长……你明明说……不偷看的……」
他在急促的呼吸之间说话。
「对不起。」小黑社长道歉后,又辩解说:「因为你一直不出来。」围绕著唐臼的所有人都点头。
「你既然看到……应该知道,我跌倒了……」
「……」
小黑社长说不出话来。
「不只一次,其实我摔倒好几次。我根本跳不好。那很正常,我很久没跳了,而且这里的地板又滑。真是凄惨。」
他说话的时候,大汗淋漓的脸上在发光。
「Jete(跳跃)太低,轴心摇晃,manège(绕圈)跟不上曲子……哈哈,失败得也太彻底。我本来就知道不行,可是情况比我想像的还要糟糕,吓死我了。真好笑。」
唐臼笑著说道。芳学姊对他微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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