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演的戏后,虽然在仁的眼中显得笨拙、幼稚,却也让他产生某种想法──
他们看起来非常快乐。
「小黑社长,对不起……」
「喔,蛯原!你在和蛯原聊天?你们在聊什么?」
这家伙依旧毫不客气地拉近距离。仁明显摆出嫌恶的表情对他说:「跟你无关。」然后站起来。这样一来就毋须久留了。
「当然有关系。唐臼是本社的社员。而且你暑假来学校干嘛?啊,你要上辅导课吧?咦?你没有参加纳凉歌舞伎的演出吗?我本来想要去看单幕呢。」
来栖一个接著一个丢出问题。仁瞪著他说:
「真啰嗦。师父看出我的膝盖有问题,所以我取消演出了。」
「这样啊。嗯,有问题就要及早治疗才行!」
来栖露出爽朗的笑容这么说,仁也只能回答:「是啊。」跟来栖对话的时候,他总是感到自己的步调被打乱。
「唐臼,怎么样?你的心情好些了吗?」
「……是的。」
「好!」来栖露出洁白的牙齿。「今天的练习结束,先回宿舍吧。明天开始要重新练习《白浪五人男》!距离正式演出只剩下三天,必须加油才行!」
「……正式演出?」
唐臼盯著来栖。仁以为正式演出是指文化祭,但只剩下三天的话,应该不是。
「喂,来栖,你在说什么?」
生岛似乎也不清楚状况,来栖对他鞠躬说:
「很抱歉决定了才向你报告。我们之前不是曾在社福中心义演吗?那里的社区自治会要举办夏季祭典,祭典中会有摊贩、盆舞、卡拉OK大赛之类的。然后,我们可以在祭典的舞台上演出《白浪五人男》!」
「哦,我好像听远见老师提起过……」
「远见老师刚刚联络我们了。他也说,一年级生最好要在文化祭之前有过上台演出的经验。」
「那当然。嗯,唐臼,加油吧。」
「再、再三天……?」
看来这是非常紧急的事态,唐臼的脸色更苍白了。这些家伙总是这么仓促慌乱。之前仁不得已去帮忙迎新会的演出时,同样是这种仓促慌乱的情况。
唐臼仍坐在长椅上,反覆喃喃说:「不可能,根本不可能。」但来栖以轻松的口吻反覆说:「可以可以,当然可以~」生岛则问:「夏季祭典上可以喝到啤酒吗?」
仁转身背对这群令人傻眼的家伙,独自走开。
雨已经停了,他没有必要继续留在这里。阵雨后的云逐渐染成红色,空气稍微变得凉爽。在夏季祭典演出?社团歌舞伎还真是轻松……他正这么想,突然有人喊:「蛯原!」
仁停下脚步,只转身一半。
「反正是祭典,你要不要也来参加?」
来栖竟然说这种话。
仁以极尽冷淡的声音回答:「我怎么可能参加?」
他有些生气,却不知道在对什么生气。一定是对老是纠缠不休的来栖感到烦躁吧?一定是这样没错。
他再次前行,听到背后传来来栖遗憾的声音:「嗯~果然不行啊~」仁不禁加快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