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喂,你怎么了?」
「没事……总之,不能小看膝盖的问题。我知道你不能上台演出很懊恼,可是一定要好好治疗。」
「……你也有类似经验?」
「啊?」
「放弃演出的经验。」
听到仁的问题,唐臼露出复杂的表情「哈哈」笑了。那是掺杂著感到可笑、悲伤、懊悔、放弃等各种情绪的表情。
「我的情况更严重。」
「你练的是什么?跟丹羽学长一样是日本舞踊吗?」
「……古典芭蕾。」
「喔。」
「我已经没练了。很多练芭蕾的人都会伤到膝盖或股关节。」
「那种舞蹈感觉对腿部的负担很重。」
「跳芭蕾舞不能让人感觉到重力。女生穿著pointe……就是尖角鞋,只用脚尖站立,真的很痛。可是还是得笑著跳舞。」
「你穿过尖角鞋吗?」
「小学的时候,我向同一间舞蹈教室的女生借来穿过,真的很痛。不过男生也有别种辛苦。」
「比如说?」
「有很多跳跃、旋转的动作,那就是男生的卖点。还有……怎么说,要表现出王子般的演技。我小时候很不擅长那种演技,常常挨老师骂,说我不够优雅。跟我讲优雅,我也……」
仁问:「芭蕾舞也有演技吗?」
唐臼转向他说:「当然有。」
这时,仁发现唐臼的眉毛长出来了。眼睛因为眼尾有些上扬而显得有点凶,但仔细一看会发现这张脸并不坏,眉清目秀、五官端正,应该很适合画舞台妆。
「芭蕾的剧目基本上都有剧情。虽然没有台词,可是有默剧的成分。更重要的是舞蹈当中要有感情……」
「舞蹈要有感情这点,歌舞伎也一样……对了,芭蕾舞不是有类似招牌姿势的动作吗?」
「招牌姿势?」
「就是海报上常常看到的那种有名的姿势,摆了姿势后会停下来给人家看。」
「哦,我知道了,就像是在arabesque(阿拉伯姿)的动作停下来那样……」
「我觉得那跟歌舞伎的『亮相』有点像。」
唐臼想了一会儿说:「嗯,也许有点像。两边都是让观众鼓掌的地方……」
「没错。」
「那个……亮相?你做那种动作的时候,会觉得很爽快吗?」
这个单纯的问题让仁稍微笑了。
「很爽快,情绪也会达到颠峰。那是很特别的瞬间。」
「特别的瞬间……的确,就是为了那样的瞬间,才一直接受严格的训练……」
他说得没错。
每天认真地持续努力,花好几年才能学会基础。习得基础之后,还要经由更进一步的练习,找到「属于自己的演技」。脑中描绘的理想非常遥远,感觉像是没有终点的道路。
仁对芭蕾这种舞台艺术几乎一无所知,不过,他一直记得以前在电视上听过某位舞者说:一天不练习自己会知道,两天不练习伙伴会知道,三天不练习就连观众也会知道──大意应该是这样。
他对唐臼提起这段话,唐臼告诉他:
「哦,那是森下洋子吧。她好像是奠定日本芭蕾舞基础的人。我小时候也在舞蹈教室听老师说过这句话,觉得很恐怖。实在是对自己太严格了。」
「我倒是很赞同这段话。」
「你感觉也是对自己很严格的人,大概是那种不惜努力的类型吧?所以才能在舞台上绽放光芒……」
仁听到如此坦率的夸奖,有些不知所措。他常受到比自己年长许多的观众或赞助者称赞,却很少得到同世代的赞美。就算有人说他「好厉害」,但他们也不知道到底哪里厉害……老实说,并不太能够打动仁的心。
但是,唐臼此刻给他的赞美,不知为何直接进入他的内心深处,让他很高兴,甚至还感到有些害羞。
「你也是膝盖出毛病吗?」
他想要改变话题便这么问。
「啊?」
「你不是膝盖受伤,所以才放弃芭蕾吗?」
唐臼把视线从仁身上移开,回答「不是」,然后低头看自己的膝盖。
「膝盖的伤……只是一时的,可是我……」
他没有说下去。
他盯著自己的膝盖,好像忘记台词的演员般僵硬不动。到最后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抬起头小声地说:
「总之,我就是不练了。」
他的口吻暗示著别再问下去了。这件事或许不该多问。仁正感到自己好像说错话,唐臼再度直直看著仁说:
「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咦?嗯,什么问题?」
「你从小就上台表演,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