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可是几乎没有直接交谈过。就好像常常见到,却一点都不亲近人的野猫……水帆想到唐臼好像也喜欢猫。
「那个……」
「干嘛?」
「刀真养的……你捡到的那只猫,叫什么名字?」
「土比。」他立刻回答,还补了一句:「据说是『To be, or not to be』的简称。」
「莎士比亚?」
这是《哈姆雷特》的著名台词。
唐臼抱怨:「我本来想要取更普通的名字,刀真的品味实在不怎么样。」他稍稍移动位置,似乎是挪出空位给水帆。
「坐下吧。你站在那里,会给我很大的压迫感。」
「啊,对不起。因为我的个子太高……」
水帆边回答边坐在稍远的位置。唐臼驼著背,低头问:「多少?」
「啊?」
「身高。」
「啊,一百七十八……」
「分一点给我吧。」
「嗯,如果能分给你就好了。」
唐臼在男生当中稍微偏矮,两人坐在一起,上半身的高度完全不同。
「刀真跟那家伙呢?」
「渡子?他们应该还在店里。」
「……」
「事情好像变得很严重……」
「什么严重,根本是恶劣到极点。」唐臼狠狠地说。
「恶劣?」
「超级恶劣,这种事绝对不应该做。」
「……可是,我们还是做了。」
「所以说,我们很恶劣。」
唐臼断然的语调让水帆感到奇怪。
「可是……你和刀真不是都同意吗?因为来栖社长欺骗我们……所以你们和渡子一起决定杯葛新生公演,不是吗?」
唐臼终于看向水帆。他的脸颊抽搐,露出不自然的笑容问她:「是田中这样跟你说的?」
「嗯……咦?难道不是吗?」
「哈、哈哈……」
唐臼抖动著肩膀发出笑声。这大概是所谓的自嘲吧?
「唉,随便啦,到头来我还是放弃舞台……我也不能待在那个社团了。反正原本就是陪人家入社,这样反倒轻松。」
「唐臼……你要退社?」
「嗯。虽然对刀真过意不去,不过我绝对不想再见到田中。」
「那个……你和渡子之间发生什么事?或许有什么误会吧?你愿意的话,可以告诉我……」
水帆说完才发现自己好像太多管闲事,连忙补充:「当、当然,你不用勉强跟我说。」
唐臼盯著水帆,说出意外的台词:
「你真是好人。」
「啊?」
「你明明身材高大却很胆小,不过是好人,练习的时候也很认真。」
「因为……我比其他人更迟钝,所以只能努力练习。」
「这样啊。不过这样的人累积努力,最后就会表现得很好。」
「是吗……」
「嗯。」
「唐臼,你虽然常常抱怨,可是也很认真,都没有跷掉社团活动。」
「虽然我很排斥演那个角色……不过后来稍微觉得有点有趣。」
「可是你却决定杯葛?」
「没办法。」
唐臼站起来,边叹气边伸懒腰。他把上半身往后弯,以惊人的柔软度弯曲之后,再度恢复原本的姿势。
「拜拜。」
他说完往前走,头也不回地走进车站。
唐臼和渡子之间究竟发生什么事?
水帆很在意,但以她的个性不可能追上去询问,而且老实说,她还有更在意的事情。
……社福中心那边不知道怎么了?
渡子叫她不可以过去。那当然,到了这个地步哪有脸过去?然而她还是很在意,就和逃避马拉松大赛的时候一样。当时她甚至想要穿著睡衣跑到马拉松大赛的会场,向大家道歉「很抱歉,我只是装病」,然后一起跑完马拉松。不过她当然没有那种勇气,只能缩在棉被里烦恼。
如果只是去偷偷看一下情况……如何?
她当然不会出现在学长姊面前。如果他们很早就做出取消义演的决定,也有可能早就回去,这么一来便不会碰到面。不论如何,没有先了解现况的话,她无法著手做任何事。
水帆站起来。
从这座车站应该可以搭公车到社福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