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回到社办,大家的视线都投射到我身上。
「怎……怎么办?」
原本已涌到喉头的台词被远见老师先说走,我只好保持沉默,勉强露出笑容。
*
星期五。
入社考试之后过了四天,放学后的社办。
「不是这样。要挺胸,让身材看起来更高大。」
「唉。可是我本来想要演弁天小僧……」
「这句话我已经听腻了。有什么办法?已经决定了。」
「这个决定完全忽视学生的意见,未免太粗暴。我们已经是高中生,应该要自己决定才行。在英国,从小学时期就重视儿童的自主性……」
「吵死了,这里是日本。下次再跟我说『在英国如何如何』,我就把拖鞋塞进你嘴巴里。」花满学长烦躁地说。
刀真一直是这个调调,不太能专注于练习。他既然这么想演弁天小僧,我也很想要让他演……但又不能无视毛怪生岛的指示……
「唐臼,我刚刚也说过,你的姿势有问题。为什么总是驼背?」
「……」
「拿番伞的角度要注意。在舞台上怎么可以遮住脸?」
「……啧。」
「不要咂舌。」
「……吵死了。」
「我听见了。」
「好痛!」
唐臼发出微弱的叫声,是因为被梨里学姊捏了一把脸颊。他满脸通红往后倒退一步,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被摸脸而害羞……唐臼依旧维持叛逆的态度,却都有乖乖来练习。只是他虽然来了,仍是那个样子,所以梨里学姊也很辛苦。
「对对,在这里换只手拿番伞。双手靠在一起的时候,要像这样很俐落地摆出架势。张力很重要。」
「好的。像这样吗?」
「嗯,对,很好。然后马上把这只手藏到袖子里,所以位置会在这里。」
「啊,好的。到时候会穿和服,所以是这样吗……」
「嗯,对。手肘可以再张开一点吗?」
「好的。」
……很顺利,这组很顺利。
是田中渡子和数马这一组。
渡子突然被要求站上舞台,虽然相当困惑,但还是表达挑战的意愿:「这是很难得的机会,我会努力。」唉,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一直看著这组练习就好……这样一来不知会有多么轻松……
「嗯?拿番伞的手反了喔。」
「是是是是!对对对对对对对不起!」
「太近了,番伞要离自己远一点。」
「是、是滴!」
「肩膀不要这么用力。」
「对、对不!」
「还有,不用一一道歉。」
「是,对不……啊,不,不对不起!」
「不对不起」?有这种词吗?
或许是「对不起」的否定句……水帆的慌张程度非同小可,毕竟她最崇拜的芳学姊亲自教导她,所以一开始会紧张也是难免,但过了几天状况依旧没有改善,她大概原本就属于容易紧张的个性。芳学姊也面带苦笑,似乎觉得很难指导。
社办的四个角落正在进行这样的练习。
至于我,只是抱膝坐在临时舞台上,望著各个小组。
我虽然装出社长该有的稳重表情看著大家练习,内心却想著:「糟糕,惨了,怎么办?这样下去能练出个样子吗?真的有办法公演吗?不只是一年级,还有我自己该怎么办?我怎么可能演南乡力丸?由我演的话,还不如让生物社的六角恐龙来演或许会好一些……」自星期一以来,我一直处于这种惊慌状态。
「六角恐龙不会说话。」
在我右边敲打笔记型电脑键盘的蜻蜓这么说。
「可是六角恐龙只要悠哉游泳就很可爱……等等,我从哪里开始发出声音?」
「从『这样下去能练出个样子吗』开始。」
「哇~几乎全部说出来了……你就装作没听见吧。」
「嗯。」
「我也可以装作没听见!」
左边传来无忧无虑的声音,我转头对阿久津说:「原来你也在这里。」
「真没礼貌,我是特地来陪你练南乡力丸的。」
「说得也对……我得练习才行……」
「不过感觉练了也没什么用!」
「不要说得这么有活力。」
「抱歉。」
「唉……没办法,只好来演演看……」
阿久津隔著垂头丧气的我问蜻蜓:「你的搭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