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又没看过我演戏。」
「你才在说什么?我听说白银屋的少爷就读我们学校,早已找很多出戏看过了。虽然都是看影片,不过我连你演的安德天皇都看过了。」
《义经千本樱》中的安德天皇……那是他四岁时演的戏。竟然连这么古早的影片都看过,仁不禁感到惊讶。
仁忽然想问一个问题。
他想问来栖:「你觉得我是什么类型的演员?」但他不可能问出口,毕竟他之前一再讥讽对方,区区素人不要小看歌舞伎。
「你就是你。来吧。」
来栖伸出手,仁一时间以为他要跟自己握手,正感到困惑,才想到他的意思是要拿喝完的咖啡罐一起去丢。
仁把罐子递给他。
来栖眨眨一双大眼睛,又说一次:
「你就是你,不是别人。」
这是众所皆知的道理。祖父曾这么告诉他,自己也曾一再告诉自己。自己就是自己,不要受到他人影响,更不用在意父亲。
但是每次这么告诉自己,他总是彷佛听到有人在背后低语。
──歌舞伎是血统,而你是那个男人的儿子。
「好冷,真的好冷,我要回去了。蛯原,小心别感冒啰。」
「……嗯,再见。」
娇小的身躯消失在地下铁车站的入口。
仁拿出手机看看时间,决定再多眺望歌舞伎座一会儿。再过五分钟就回家吧。他没有吃晚餐,肚子很饿。吃了母亲做的饭团之后,便洗澡睡觉。
雪还没有停。
飘落下来就消失,融解在道路上,但如果一直持续,世界便会转变为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