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拜为义兄弟的两人,睽违许久才重逢,这段期间发生许多事。少爷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杀死了和尚吉三的父亲;小姐也发现自己之前夺走一百两的夜莺,其实是和尚吉三的妹妹。少爷为了对和尚交代而决定自杀,小姐知道之后也说自己要一同自杀。
少爷一开始阻止小姐:「你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做出那件事,罪不至死。你应该活下来,告诉和尚大哥事情的经过,然后在我的忌日替我供奉一杯水。」
但小姐不肯退让,还央求「请你要求要我一起赴死」,最后少爷也答应了。
「所言有理,你心意既已决,我便不多说。请和我一同赴死。」
就如你所说的。你的心意既然已经如此坚决,我也不再多说。请和我一起去死吧……听到少爷这样说,小姐非常高兴。
「这才是兄弟之谊。与其遭制止,我反倒高兴。」
这才是兄弟之间的情谊。与其被你阻止,如此我反而更高兴──也就是说,两人发誓要一起自杀。
虽然是两个男人一起自杀,但小姐依旧是女装打扮,所以怎么说呢……感觉很有性倒错的意味。身为落魄武士的帅哥和女装少年,在今天大概就是BL了吧?我好像听说过,江户时代对于同性恋比现在更宽容……或许这样的剧情也和时代背景有关。
我们把台词对到一个段落。
我之所以能流利地说出台词,当然是因为有白银屋的引导。坐在座垫上的白银屋虽然怎么看都是一位老先生,发出来的声音却是中性的小姐。他为了配合我,刻意放松力气在演戏,可是仍旧散发出压倒性的光芒。我不想用「光芒」这种陈腔滥调来形容……但是真的没有别的词可以代替。
这是长时间站在大舞台上的演员特有的、肉眼看不到的光芒。
这样的光芒从白银屋的内侧散发出来。
对戏告一段落,白银屋夸奖说:
「来栖,你真了不得。姑且不论发音方式,你的节奏掌控真不像是素人的表现。」
「这……没、没这回事。」
直到此刻,我才冒出满身大汗,彷佛可以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声。我念的台词只是模仿他人而已,真的很想找个洞钻进去。不过以素人的身分,或许连这种想法都算是厚脸皮,因此我只能感到非常惶恐。
「阿久津,大概就是这样,你了解了吗?」
「嗯,我大概了解了。」
「仁,你也没问题吧?两个人都只要坐著对台词就好。来栖的确也可以当提词人,不过家里有剧本,我请人拿过来吧。」
哇!原来有剧本……说得也对,这个家里当然会有剧本。我不禁脸红,对自己毛遂自荐感到可耻。
「啊,不用剧本了。」
白银屋正要叫人,阿久津却这么说。闻言,蛯原比我先瞪向阿久津,明显露出怀疑的表情问:「为什么?」
阿久津得意地笑著说:「我刚刚看了就记起来啦。」
「……原来你早就记住台词。」
阿久津回蛯原:「刚刚不是说过,我看过一次DVD吗?」
……等等,所以说他只看过一次而已?
「我当时只是很平常地看戏,没有特别记台词。不过,刚刚是抱著待会儿要轮到自己演少爷吉三的心情在看,所以没问题,我已经记住台词了!」
阿久津有些戏剧化地拍拍自己胸脯。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阿久津是说真的,那么,他只听了两次就记住所有台词。
「来吧!少爷吉三是帅哥,正适合我来演!」
阿久津毫无顾忌地说。
蛯原挑起单边眉毛,白银屋脸上则泛著令人猜不透心思的微笑。
*
「结果,那场对决谁赢了?」
数马抓著点歌机的遥控器,凑向前问。
「不是对决吧?」
芳学姊边说边摇动铃鼓,发出锵锵的声音。
「哦?可是蛯原应该会觉得『我一定不能输』吧?」
花满学长边喝乌龙茶边说。
「毕竟他是世家子弟,总不能输给参加歌舞伎社团的阿久津,对不对?」
梨里学姊喝的是无酒精鸡尾酒。被她询问意见的长沼学长则问我:「是吗?」蜻蜓默默无言,用遥控器追加食物。七个高中生的吃喝速度非常快。
十二月中旬,这天是期末考结束的日子。
多亏梨里学姊的斯巴达训练,加上蜻蜓的猜题,阿久津总算是免于不及格。根据考后对答案的结果,他有把握可以得到四十分,顺利的话或许还有五十分。阿久津感动地说:「哦哦,这是我平常分数的三倍耶!」不过那是他平常考太差了。
就这样,我们来到KTV举办庆祝会。
一起念书的长沼学长在梨里学姊的指导下,竟然拿到七十分。他弯下魁梧的身材向梨里学姊鞠躬道谢,说这是他这辈子在英文考试中拿到的最高分。
阿久津虽然也想来KTV,但和他住在一起的祖母感冒了,他因为担心就直接回家。他虽然是个笨蛋,不过还挺温柔的。小丸子很遗憾地也缺席。她在年底要参加无比重要的祭典,正为此忙著准备。为了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