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谢谢。念台词的时候,声音很容易变得不自然,让我很担心。」
「不不不,那点程度的『做作』很适合歌舞伎。还有和尚吉三……咦?」
正藏先生环顾我们,然后问:「那个浮躁小子去哪里?」不用说,他当然是指阿久津。阿久津难得在社团活动时迟到。
「他被导师叫去谈话。」
回答的是小丸子。远见老师惊讶地问:
「什么?阿久津……他、他做了什么?」
「不知道……不过,应该没做什么问题特别大的坏事吧?除了个性中二、很丢脸、声音太大以外。」
「是吗……我待会儿问问他吧。真担心……」
「你这家伙,乾脆在兴趣栏写上『担心』算了。高中生偶尔做一、两件坏事被老师叫去谈话,这样才正常。」
看到这对个性完全不同的父子互动,我不禁觉得好笑。不过阿久津被老师找去,的确让人在意。这时期应该不是讨论升学的方向……希望不是太严重的问题。
「那就事后再转告阿久津……另外,今天有一件事情要向大家报告。」
远见老师的镜架好像松了,边说边扶起快要滑下来的眼镜。盘著腿叼著戒菸菸斗的正藏先生也点点头。这么说……
「请问,该不会是找到指导者了?」
「嗯,算是找到了。」
久等啦!
我真想模仿《祭典》上演时的「大向」,从观众席这么喊。
《祭典》是《再兹歌舞伎花轹》中的一幕,是以江户祭典为题材的舞蹈。当气势十足的建筑工头出场跳一段舞,观众席会发出「久等啦!」的吆喝声。这时工头会回应:「真感谢您的等候。」就我所知,这是演员和观众对话的唯一剧目。我也希望自己有一天可以从三楼座位喊:「久等啦!」
小常识介绍到此为止。听到寻得指导者的消息,我由衷感到高兴。不仅是这么一来,便能堂堂正正地向学校报告,更重要的是,大家可以脱离我那拙劣的扮家家酒式歌舞伎指导。
「是谁……不,是哪位要来指导我们?」
正藏先生回答:「嗯,不是马上就可以来。听说他原本是演员,但年轻时就离开舞台,现在是一般上班族。」
「听说……?难道不是正藏先生认识的人吗?」
「不是。我去请白银屋帮忙找人,是他替我介绍的。」
白银屋……也就是蛯原的祖父,人间国宝。正藏先生竟然认识这么了不起的人。
「话说回来,我已经差不多二十年没跟白银屋说过话了,真担心他把我给忘了,超紧张的。哈哈哈哈哈!」
正藏先生豪迈地大笑,说他隶属于大向之会时,偶尔会去后台打招呼。上一代白银屋似乎很喜欢当时还年轻的正藏先生的声音。
「那个人知道情况之后,说好像很有趣,于是答应帮忙……不过现在因为工作的关系住在关西,预定春天会调来东京。」
「哦,那么他大概四月以后才会来指导我们吧?」
「工作刚调动时应该会忙一阵子,所以大概五月才能来。」
「那还是很感谢。不过他平常要上班,所以指导时间应该是星期六之类的?」
「应该吧。」
回答的是远见老师。
「我会先向学校报告,说同好会已经找到正式的指导老师。这么一来,距离歌舞伎社又更进一步。」
「好!我们也要迈向下一个阶段!」
花满学长问:「小黑,你说的下一个阶段是什么?」
我回答:「我们要招募新社员。现在的人数太少了……最现实的问题是,以目前的人数几乎没有可以演的戏,另外也需要更多工作人员。所以在四月新学年开始的迎新会,我想要举办……啊!对了,有件事得先确认一下!」
我想到重要的事情,不禁提高音量。对面的数马皱起眉头说:「你嗓门太大了。」
「抱歉抱歉,我差点忘记很重要的事。那个……学长学姊,你们明年的文化祭也会一起参加吧?不会在夏天就退社吧?」
高三通常必须准备大学入学考试。运动类的社团据说在春天到初夏的大赛结束后,三年级生多半会退社。不过本校设有关系大学,很多学生可以透过推荐直升大学,因此,不少高三学生会持续参加社团活动到秋天。
不过,想要报考其他大学的人就不同了。放学后如果要去补习,很难参加社团活动。
芳学姊说:「我打算直升这里的大学,所以没问题。」
花满学长点头说「我也是」,让我放心了。
梨里学姊则是隔了一会儿才说:
「嗯~我打算要考外面的大学……」
「什么?」
「不过我的目标不是国立大学……而且参加歌舞伎同好会很快乐……所以我打算在明年文化祭之后才退社。不过现阶段没办法绝对保证。」
「没关系,不需要保证。只要你愿意考虑,我就很高兴了。」
「梨里,你的成绩很好,一定没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