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二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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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蛯原的传球没有传出去。这时又有人喊:「球怎么传的啊,白银屋!」接著有人喝倒采:「乙之助,认真点!」

  担任教练的体育老师站起来,大概是在警告喝倒采的人。这么一来他们应该会收敛点吧……我正这么想,忽然听到有个笨蛋说:

  「好好喔!白银屋!好好喔!」

  这个笨蛋站在球场中,而且是我们非常熟悉的笨蛋。不不不,不应该一直强调他是笨蛋。他也很努力,非常努力。虽然目前连一半的「外郎卖」都没记住……

  「阿久津……对了,他好像在三班。」

  「嗯。」

  「他的头发颜色变了,所以我没有认出来。」

  阿久津原本是金发加上红色挑染,现在变成高中生合理范围内的褐发。或许是因为发质严重受损,所以长度也剪短一些。

  阿久津站到蛯原面前说:「原来你就是白银屋的少爷?真羡慕你有屋号,感觉好帅。」

  他当然没有恶意,但更没有察言观色的能力。毕竟他的内在是小四生,所以也无可奈何。不,现今的小四生大概都比他更懂得察言观色吧?

  「……」

  蛯原没有说话,默默回到赛场。阿久津自作主张地负责盯蛯原,边防守边问他:

  「听人家那样喊你,感觉怎么样?」

  「……」

  蛯原试图摆脱他,球鞋发出摩擦声,但阿久津执拗地追问:

  「啊,我不是指现在啦,是说你站在舞台上的时候。你在歌舞伎座演戏时,也会有观众那样喊吧?」

  「……」

  「像是『白银屋!』『第三代!』之类的……对了,你是第几代?你们真的是从江户时代延续到现在吗?这方面我完全不熟……」

  砰!球发出响亮的声音反弹。

  反弹在哪里?在阿久津的脸上。

  「……抱歉,我手滑了。」

  蛯原刚刚把传到自己手上的篮球砸向阿久津。由于双方距离极近,阿久津来不及闪躲。

  「好……痛!」

  阿久津当场蹲下来。裁判吹响哨声,蛯原被判犯规。

  「那家伙不要紧吗?」

  「他感觉很强健,应该没事吧?从声音听起来,大概只是撞到额头附近。」

  蜻蜓说得没错。阿久津立刻按著额头站起来,红著脸怒吼:

  「痛~死了!喂!」

  他会生气也是理所当然。不过老实说,我稍微可以理解蛯原的心情……不,非常能理解。

  「喂!白银屋!臭小子,你要去哪里!」

  蛯原没有要去哪里。依据这场比赛的规则,只要犯规一次就得退场,因此他得离开球场。蛯原无视阿久津,背对他往外走。

  「感觉好差劲的家伙!我因为歌舞伎的关系,特地找你说话,你竟然完全不理我!」

  「……歌舞伎的关系?」蛯原稍微回头。

  阿久津放下按著额头的手,挺起胸膛说:「没错!」啊,那家伙的额头上印出花纹了。

  「我叫阿久津新,隶属于歌舞伎同好会!」

  ……哇啊……

  我不禁悄悄躲到蜻蜓后方。阿久津那家伙,怎么选在这种时机自我介绍……蛯原对歌舞伎同好会已经够反感……

  「歌舞伎同好会……」

  「对。虽然我很讨厌歌舞伎,可是来栖那家伙哀求我一定要参加,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上次我还演了和尚吉三喔!」

  「和尚?由你来演?」

  蛯原再度回头。阿久津暂时离场,用保冷剂冰敷额头。体育老师问他会不会痛,他歪著头回答「只有一点点」。被球砸得那么用力还只有一点点痛,约斐尔真是耐打。

  「和尚不是由黑悟饰演吗?」

  「哦,你是指小黑?哈哈哈,那家伙在上场前一刻中暑昏倒了。啊哈哈哈哈!」

  这种事有什么好笑的?

  我有些恼火,不禁从蜻蜓背后探出头,刚好和蛯原的视线相触。蛯原立刻发现我,然后好似发出「哼哼」的冷笑声说:「中暑啊……」

  「哇!他好像把我当傻瓜!」

  「……不过,在那种时候中暑,的确是傻瓜。」

  连好朋友都这么说,我当然也有自觉。那天的我是傻瓜。

  「所以,我就代替他上场。有什么办法呢?谁叫某个快要失去意识的家伙拚命哀求我。」

  阿久津那家伙,越说越偏离事实……

  我当时的确晕倒了,可是,你明明迫不及待地穿上舞台服装。虽然到现在还强调自己讨厌歌舞伎,可是每天都准时来参加社团活动……怎么看都是热爱歌舞伎吧?

  「那真是太好了,你们就快快乐乐地玩歌舞伎家家酒吧。」

  「嗯!我也想要取个屋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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