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作是帮我们一个忙。」
「戏剧社凭什么要帮你们忙?」
「关于芳学姊加入歌舞伎同好会的事情,我真的很感谢你们,也想要让更多人看到芳学姊演出歌舞伎的风采!」
「对于戏剧社来说是重大损失。因为她本人无论如何都想尝试,所以才允许她同时参加两个社团……基本上,芳是在戏剧社才能突显其价值的人才。」
「没这回事,芳学姊演出歌舞伎时也非常……」
「芳的才能无法在歌舞伎同好会完全发挥。跟她共演的都是素人,幕后人员也一样,不论是专业度或吸引观众的能力,都和我们戏剧社差太多了。」
「我们也有很多优秀的演员!还有优秀的工作人员!」
我指著蜻蜓高声反驳。我自己被如何批评都没关系,但无法忍受伙伴被蔑视。
「他可以凭一台电脑完成美术、音响甚至是照明的程式,真的很可靠!负责服装的蛇之目丸子驾驭起缝纫机,无人能出其右!花满学长的舞蹈也令人赞叹,不久前才加入的阿久津演起戏来更是惊人……」
「既然你这么说,我们来一决胜负吧。」
「虽然在没有演戏的时候是个惊人的笨蛋,但只要一踏上舞台……咦?」
雾湖学姊要和我一决胜负?她家是开空手道馆的,还是全接触流派,她本人也是黑带高手──要我和这种简直像轻小说主角的无敌双马尾一决胜负?
「这……不、不可能的!我怎么可能会赢!」
「我没有说要和你一决胜负。」
「不论是谁都不可能!我们这里没有武斗派的!」
「……你在说什么?」
雾湖学姊看著我,表情与其说是疑问,不如说是讶异。
「咦?可是,不是说要一决胜负吗?」
「戏剧社和歌舞伎同好会打架干什么?决定胜负的方式还有很多……譬如『外郎卖』。」
听到不曾想像的提案,我一时说不出话来。仍旧坐著的蜻蜓低声问:「外郎卖是什么?」他还没有看过这出戏。
「外郎是指名古屋的特产点心『外郎饼』吗?难道要比谁能卖得比较多?」
问话的是加贺屋委员长。这个误会非常大,不过对歌舞伎不熟的人来说,听到外郎应该都会想到那个「外郎」──像白色羊羹,又比羊羹更软嫩的点心。我喜欢抹茶口味的。
「不是的,委员长。『外郎卖』是歌舞伎的剧目之一,这里的『外郎』指的是药品,也就是『卖药者』的意思……对吧,来栖?」
雾湖学姊把我拉进对话中,我点头回答:
「是的。这是市川家的歌舞伎招牌剧目之一,是《若绿势曾我》这出戏当中的一幕。里面有一个卖药的男人,流利地说出一大串宣传词。现在也常称呼这段长篇台词本身为『外郎卖』。」
「长篇台词?」
「是的。听说广播学校也会用这段台词当作绕口令训练。」
「原来如此!绕口令的确很适合做为戏剧社和歌舞伎同好会一决胜负的题目,就像『四十四只屎狮子』那样吧?」
加贺屋委员长的狮子好像拉屎了,不过我没有指出这一点,只回答「大概就是这样」。蜻蜓拉一下我的袖子低声问:
「……你有胜算吗?」
我回答「应该可以」。「外郎卖」和一般绕口令不同,虽然绝对称不上简单,不过我已经背熟了。我是和阿公一起像玩游戏一样背起来的,背得很开心的东西就不会忘记,剩下的只要彻底训练发音,便能对抗戏剧社。
「那么,文化祭中礼堂地下室的使用权,就以『外郎卖』比赛的胜负来决定吧。坪山和来栖都同意吗?」
我回答「好的」,雾湖学姊也点头。这样的发展颇为意外,不过接下来就看我的努力。我之前因为中暑倒下,替大家带来困扰,这次必须要弥补回来才行。虽然我不擅长与人竞争,不过这次绝对不能输。
三小时半的漫长会议结束之后,窗外已经天黑。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很多社团为了场地问题而争执,不过今天仍旧决定了八成左右的场地配置。
「我觉得……精神疲劳让我肚子好饿……」
「要不要去麦当劳?」
「可是你家不是会准备晚餐等你吗?」
「那就在我家吃吧?」
「哦哦,sounds good!」
反正我妈今天也会工作到半夜。虽然我不讨厌外送晚餐,但蜻蜓家的饭好吃多了。而且,我想讨论「外郎卖」的事情。
「肚子好饿♪肚子好饿♪啦啦啦~」
我唱著节奏奇怪的歌走在走廊上时,突然听到有人呼唤:「来栖。」回过头,看到一位双马尾女生双手盘胸站在那儿。
「雾湖学姊。」
「……你为什么直呼我的名字?」
「啊,真抱歉,不小心被芳学姊传染了……呃,坪山社长……大人……?」
她看到我慌张的样子,便说「没关系,随你高兴」,展现酷酷的宽容。
「有一件事我忘了跟你说,所以来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