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站在我身后的蜻蜓面无表情地点头。在抢地盘大战当中,每个社团最多可以派两人参加。
就这样,我和蜻蜓踏上了名为会议的战场。
我们虽然是新成立的同好会,但没有必要客气。更何况我们要表演的是日本传统艺能,应该可以光明正大地要求必要的场地!
……理论上是这样,可是……
「我拒绝。」
雾湖学姊冰冷的声音回荡在学生会议室,我顿时哑口无言──不行不行,不能畏惧。我早就预期到她会拒绝,接下来才是真正的战斗。
「文化祭当中,所有学生都应该得到公平的发表机会。歌舞伎同好会理应拥有和戏剧社相同的权利。」
我站著发言,雾湖学姊仍然坐著。她几乎正眼不瞧我的脸,回答:「来栖同学搞错了。」
「搞错了?」
「公平是指『公开平等』的意思。去年戏剧社让有一千两百个座位的礼堂客满两次,也就是说,总共吸引了两千四百人次的观众。公演门票的收入扣除经费之后,全数会捐出去,金额约一百五十万圆。戏剧社拥有如此实绩,要是和几个月前才创立的歌舞伎同好会受到同等待遇,怎能算是公平呢?」
「这……」
「本社之所以得到特别待遇,是因为活动成绩确实很突出,也因此,其他社团的人亦能接受。我不认为歌舞伎同好会有提出异议的权利。」
「唔……」
日语形容一个人哑口无言,会说「连『唔』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不过我这时喉咙发出「唔……」的声音。除了「唔……」以外,我想不出任何辩驳方式。雾湖学姊淡淡地陈述理由,双马尾丝毫没有晃动,我毫无招架之力。
「……戏剧社社长的意思,似乎是主张实力原则?」
来了!总是低声说话的蜻蜓来掩护我了!
「歌舞伎同好会是第一次参加文化祭,无法预测会吸引多少观众。也就是说,实力不明,所以无从比较。无从比较的社团没有发言权利──这样的想法是不公平的。」
「我没有说你们没有发言权利。如果要简单地表达我的意思,那就是:『新加入者要懂得分寸。』」
「这样的发言还真是封建。」
「我只是很实际而已。难道说,你们有自信可以吸引到比戏剧社更多的观众?」
「学校举办的活动,不必要讨论观众人数或收入金额之类的问题。」
「数字一直都是基准之一。」
「太过执著于数字,就会忽略掉重要的东西。」
我身旁的蜻蜓仍旧坐著,声音虽低却提出相当尖锐的反驳。雾湖学姊也坐著说话,只有无法插嘴的我站著,形成颇滑稽的画面。我感到很尴尬,但这时候坐下来感觉也很尴尬。
「呃,两位可以听我说几句吗?」
插嘴的是加贺屋委员长。就如花满学长所说,他是个外表纤瘦、温和,又似乎很聪明的人。总是笑咪咪的气质或许有点像芳学姊,不过他的眼睛比芳学姊细很多,所以感觉也像是一只友善的狐狸。
「你们谈论的话题好像越来越空泛了……我先确认一下,歌舞伎同好会并没有要求使用礼堂吧?」
「啊,是的。」
这个问题由我来回答。文化祭的主会场是可以当作剧场使用的礼堂,有一千两百个座位。歌舞伎同好会还没有厚脸皮到要求使用这样的会场。就算万一可以使用这样的场地,我们也没有胆量面对空荡荡的观众席演戏。十六岁的心灵是玻璃制的。
「我们想要的场地是礼堂的地下室,想在那里设置暂时的舞台和花道。」
「而礼堂的地下室目前是由戏剧社做为后台使用。」
「是的。」
这次由雾湖学姊回答。
「礼堂地下室平常就是戏剧社的练习场地,也是历年来做为后台使用的空间,绝对不能让给别人。」
加贺屋委员长指出:「可是,如果是做为后台,应该还有其他场地可以使用吧?」
雾湖学姊说:「虽然不能说不可能,但本社的社员众多,而且管理服装、大道具、小道具很费功夫。我们的舞台架构也是以使用离舞台最近的礼堂地下室为前提来思考的,现在要我们让出这个场地,我们会很困扰。」
她说话的态度依然很冷静。不过要比冷静,我们家的蜻蜓亦不遑多让。
「歌舞伎同好会更感到困扰。不用说后台,我们连舞台都没有。就如来栖社长所说,歌舞伎需要称作『花道』的舞台通道。空间足以容纳花道的讲堂等空间,已经有其他社团在使用。这些社团当中,有人愿意让给我们吗?」
蜻蜓环顾各社团的代表质问。先前还兴致盎然地旁听我们争论的代表们,都默默无言地低下头。加贺屋委员长发出「嗯~」的沉吟声,转动著手中的自动笔。
「戏剧社,他并不是要你们把舞台让出来,把后台让给他们如何?」
「不要。」
她的回答不是「不行」或「不能」,而是「不要」。也就是说,这大概是情感问题。
我再度转向雾湖学姊问:「那个……无论如何都不行吗?」
雾湖学姊瞥了我一眼,冷冷地回答:「不行。」
「可以请你改变心意吗?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