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有时必须战斗。
有时必须拋开怜悯,毫不留情地战斗。
「听好,小黑,敌人的人数虽然多,但最关键的还是大魔王。如果输给她,我们就没有生存空间了。」
花满学长直视我的双眼说。
「根据我收集到的情报,去年舞蹈社向她挑战,被击败得粉身碎骨;电影社的社长好像也曾奋力抗争,却被嗤之以鼻,现在成了被她使唤的奴隶。」
「太、太可怕了。」
「她真的很可怕,但是你不能输!」
「我会努力的。只要有一口气在,我就会战斗到底!如果我发生什么万一,请在我的墓碑刻上『比任何人更热爱歌舞伎的高中生,长眠于此』……」
「不行!你一定要活著回来!」
我们紧紧抱在一起。
在旁观看这一幕的芳学姊搔搔鼻头说:「这场短剧演得差强人意。」蜻蜓则滑著手机,连看都不看一眼。
「没关系。至少要有这样的气概,才能赢得抢地盘大战!」
「嗯~光凭气概应该赢不了吧?」
「喂,小芳,你到底站在哪一边?」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啊。」
芳学姊拨了拨头发笑道。我听到一旁经过的女生低声说:「哇!是芳大人……」放学后的学校餐厅里没有多少学生,但还是有芳学姊的粉丝。
今天歌舞伎同好会的活动暂停,因为我有个重大的使命。
花满学长用「抢地盘大战」来形容,描述得很贴切。正确地说,应该是「文化祭执行委员会会议」,讨论议题是「使用场地的分配」。关于文化祭当天各社团使用场地的分配,据说每年都会成为激烈的战场。当然不是彼此拳打脚踢,而是舌战。
「我既是戏剧社的人,也是歌舞伎同好会的人。在这样的情况下,不论站在哪一边都不公平吧?」
「可是,应该考虑两边实力的平衡吧?我们是刚成立的同好会。」
「虽然有平衡的问题,不过也有欠人情的问题。」
我可以理解芳学姊的说法。
芳学姊是戏剧社的明星,甚至还有专属粉丝团,却愿意参加歌舞伎同好会。虽然说参加两个社团是个人自由,但戏剧社被夺走自家明星一半的时间,一定很不是滋味。
「那个……戏剧社的文化祭公演,芳学姊原本要演出两场,可是今年却只演出一场吧?」
「嗯。原来你知道?我请他们这样安排。毕竟我只有一个身体,也只能这样了。第一天参加歌舞伎同好会的演出,第二天则参加戏剧社的演出。」
「雾湖学姊……很生气吗?」
先前被称为大魔王的人,就是这位坪山雾湖学姊。她是三年级的戏剧社社长,学过格斗技,是个身材娇小的双马尾女生。
「与其说生气……应该说,身为社长有些事情必须承担。」
河内山学院设有关系大学,很多学生不用考大学,所以有不少三年级生会持续参加社团活动直到夏天左右。听说戏剧社的惯例都是由三年级生带领学弟妹直到文化祭为止,在文化祭过后才决定下一任社长。
花满学长说:「基本上,戏剧社在文化祭享有太多特权了。一天占用主会场的礼堂三小时,两天加起来总共六小时──能够占用这么多时间的就只有戏剧社。」
闻言,芳学姊回答:「因为戏剧社可以吸引这么多观众啊。」
花满学长噘起嘴说:「不是戏剧社吸引观众,是小芳吸引的吧?到前年为止,戏剧社都只演出一场而已。」
芳学姊听了也只能苦笑。她的立场很尴尬,或许会受到压力吧。我很担心这个问题……不过即使问学姊,她大概也只会笑说「我不在意」而回避回答……
「抢地盘的最终决定权在文化祭的执行委员长手上,不过基本上还是会透过开会讨论来决定。提出变更申请的社团,还有像我们这种新加入的社团特别容易起冲突。怎么说呢……就是喧喧嚷嚷?侃侃谔谔?」
喧喧嚷嚷和侃侃谔谔……这种情况应该用哪一个词?我也搞不清楚。
「执行委员长是谁?」
「三年级的加贺屋恭一,他去年是文化祭的副委员长。虽然个性斯文稳重,不过据说很擅长运筹帷幄。」
「花满学长,你真清楚。」
「我姐姐以前是执行委员,到前年为止还负责整合所有运动社团。」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这么了解内情。
「我姐姐动不动就会喊:『用拳头来解决吧!』大家要花很大的功夫才能阻止她……」
「那真是……感觉很辛苦。」
「总之,要抢到好地点是非常艰难的任务,每一个社团都很拚命。新社团通常在气势上会输人,如果畏畏缩缩地不敢说话,就会被硬塞去很烂的场地。为了不落入同样的模式,你一定要卯足勇气去参加会议!」
「是!」
「你要发挥你那顽强到烦人的特性!」
「虽然感觉不像是受到称赞,不过我会努力的!」
「蜻蜓,你要好好支援小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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