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容器。
那东西完全毫无脉络、超乎常识、相当突然地出现在了那里。
在吊桥旁的半空中。
棺材下面没有地面。原本理应有深谷横亘在那儿才对。明明如此,棺材却出现在那儿。简直就像是幻影,不然就是──
「喂……喂……」
男人们面面相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晓得。根本不可能晓得。
而且棺材还……喀哒喀哒地在震动,其棺盖开始缓慢地往旁边挪动。
「──!」
从打开来的棺盖下面,有白色的某物幽然起身。
女人。白色的──女人。
白皙的皮肤。白色的头发。白色的衣服。
一切如灰的白色。
让人感觉不到血色,乾瘪的──纯白色。
那是……
「幽灵!」
不知是谁这么喊道。但男人们已经无暇去确认了。
「怎么可能──」
男人们紧抓著武器、做出备战的姿势,身体却都在往后退。
许多士兵都很迷信。
战争的输赢非常没有道理,往往深受因缘巧合等要素影响。人生没有什么是「绝对」的。正因如此,所以他们相信「神」、「魔」的存在,在意著所谓的「命运」或「运气」,凡事都想要求个好兆头。
想当然耳──
「什么?那到底是什么?」
「怎么可能!幽灵什么的……幽灵──」
「用魔法也可以飘浮在空中啊──」
「这么说来──」
「某个人」开口这样说:
「听说冬克沃特的那间旅店,是那家伙的母亲和姊姊死去的地点──那间旅店算是形同她们的坟墓。如果这件事是真的的话──」
如果幽灵真的存在的话……
那么幽灵们──会对这些在自己坟墓捣乱闹事的家伙们作何感想呢?
「这是怎么回事!到底怎么了?身体居然──」
「动不了!」
掺杂著惨叫的声音响起。同一时间,男人们的武器在地面上滚转的清脆声响也纷纷响起。他们彷佛鬼上身般地一动也不能动。不仅如此,而且身体还使不上力气,于是武器从他们松开的指间滑落了下来。
「…………」
原本一直低著头的那个女人,抬起了脸来。
她的那张脸上──
「没……没有眼睛!」
「某个人」发出了惨叫,随后大家就全都连锁反应般地开始惨叫了起来。
女人的脸占据了男人们的视线。
正如「某个人」所喊叫的,女人的那张脸上没有眼睛。只有陡然开了个大洞、如窟窿般的眼窝而已。
「啊,她要过来这边了!」
「托鲁」再三强调地这么说道。
「别……别过来!」
「别过来这边!」
男人们哭叫著。
虽然想逃却逃不动。
话说回来,他们连战斗抵抗都做不到。
直到他们──
「呀啊啊啊啊啊!」
因太过恐惧而昏厥之前,他们唯一能做得到的事,就只有发出惨叫而已。
*
嘉依卡一边俯视昏厥的男人们──一边一脸不满似的鼓起了双颊。
「出乎意料。非常。」
「哎,别这么说啦。」
站在男人堆旁边这样说的人,则是托鲁。
同一时间……阿卡莉从突出如屋檐状的岩石上无声地跃了下来。她的手上握著一个小小的袋子。
她沿著山崖的斜面,从男人的头上洒下了──她特制的迷幻药。虽然正确说起来是麻醉药,但根据使用的量、情况、并用的药物,有时可以当作迷幻药来发挥作用。
一言以蔽之,就是「喝醉酒了」。
由于男人们喝了酒,所以就算药量不多,似乎少量也马上见效了。
托鲁不知何时已混进了他们之中。他们别说是注意到托鲁了,甚至只要对他们说个一两句诱导的话语,他们就会照托鲁的意图产生幻觉。
「少女心,受伤。」
嘉依卡在飘浮于半空中的棺材上一边这么说,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