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想到什么好主意了吗?」
阿卡莉注意到托鲁的喃喃自语,于是这样问道。
「总而言之──只要别让那些地痞流氓们受伤就行了吧?」
托鲁一边在脑中整理著想法,一边这样说:
「嘉依卡,我想请你稍微帮我个忙,可以吗?」
「唔咿?当然。」
嘉依卡把画放在一旁,然后点头答应。
「还有阿卡莉。你有带药箱过来吧?」
「当然──」
阿卡莉歪头纳闷:
「你在打什么主意呢,哥哥?」
「反正只要不是暴力就可以了嘛!」
托鲁贼笑完之后如是说。
*
要从〈白花亭〉所在的湖畔前往最近的村镇,必须先渡过深谷而行。
在山岳地带这附近,尽管以单纯的距离而言并不是那么遥远的地方,但用人脚走的话,则往往会被迫绕很远的远路。
那座湖和温泉至今仍不有名,就是因为往返交通不太方便。尤其是横跨深谷的吊桥,大型机动车或马车都很难通行。若不使用吊桥的话,则得反覆绕道、花费整整一天移动才行。
话说回来……
「总而言之,明天也去看看吧?」
今天早上来〈白花亭〉闹事的地痞流氓们,在吊桥前面一边燃著篝火──一边喝著酒。
他们是地方官所雇用的人,目的是要让道尔•冬克沃特及其一家人从那间〈白花亭〉所在的土地撤离。
他们之前只是随便重复惹人厌的行为罢了。但是……由于雇主开始焦急,所以他们也开始鼓起干劲「工作」了。因此,他们并未回到镇上──要是在尚未做出成果来之前就贸然回去的话,谁晓得地方官会说些什么呢──于是,他们便在吊桥前突出成屋檐状的岩石下面露宿了。
若占据此处作为他们的阵地,他们也就可以很方便地把毫不知情并打算前往〈白花亭〉的客人赶走了。
且说……
「肚子已经没事了吗?」
他的同伴一边问一边哈哈大笑。
「喔喔。毕竟已经把快要出来的东西排掉了吶。」
光头男子笑著说。
「虽然我不知道你那是什么……」
「但你应该没有被妓院的小姐传染到什么奇怪的病吧?」
「有因为那方面的疾病而弄坏肚子的吗?」
「我就说啦,有『六』的日子都不太吉利,最好别干了嘛。明明如此,这家伙还──」
男人们边笑边喝著酒。
他们心里想著:明天一定可以把道尔•冬克沃特及其一家人赶走。
虽然一度因肚子状况有点奇怪而暂时撤退,但这本来是今天就该结束的工作。地方官也吩咐了:「根据情况,就算搞出人命也要给我想办法搞定!」如果无需顾及手段,那就不是多困难的工作了。如果明天道尔的态度还是没有改变的话,他们打算放火烧了〈白花亭〉。
「不过啊,没想到那间旅店竟然还雇用新员工呢。」
「那个黑发女孩感觉还不错吶。」
「银发那个也很不错──」
「你说什么啊?居然觉得小孩子比较好,真是恶心的兴趣吶。」
「吵死了。反正都要干了,那期待能有一点好处,应该也没关系吧?」
「说到恶心的兴趣,顺便说一下,冬克沃特的老婆也有点吸引人呢。」
「她可是亚人兵士耶。有一半是野兽喔──」
「所以才令人在意啊。想说情形是不是会跟普通人类不一样之类的,你们说是吧?」
「重要部位要是被咬碎的话,可没人理你哟。」
男人们又齐声大笑。
就在这个时候──
「……嗯?」
有个男人眨巴著双眼,回头望向吊桥那边。
「怎么了?」
「呃,刚刚好像有什么──」
男人们中断愚蠢的对话,伸手去拿放在一旁的武器。
虽然他们现在在镇上当地痞流氓,但在战国时代都曾经有过从军的经验。他们马上联想到的是夜行性野兽的袭击,或者是──虽然可能性极低──道尔趁男人们松懈时前来夜袭。
「喂……!」
其中一个男人大声叫喊──指著阒黑的彼处。那儿有个……
「──!」
男人们一齐发出了惊喘声。
棺材。
彷佛融进了阒黑的暗夜里,却并未与黑暗本身同化,声张著其存在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