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少女并未借助任何人的力量,凭着一己之力从那间谒见厅来到了此处。
在紧张之中又被迫更加紧张,即使如此,在这种莫名其妙的情况下——她还是一路拼命地保护着同伴。因此,在她一看见托鲁脸孔的那一刹那,这些事情的反作用力或许一口气爆发出来了吧。
她颓丧地凝视着托鲁没有多久……
“喂——”
“……!”
下一瞬间,她用全身紧紧地抱住了托鲁对她伸出来的手。
“『红色』——”
尽管困惑于红色嘉依卡的反应——托鲁终究还是把她拉近了自己的身边。
发着抖的她,并未做出任何抵抗,乖乖地站起身来。不过,她看起来似乎没有打算要松开托鲁的手臂。就像是在说:如果松开的话,自己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对喔?”
托鲁瞥了一眼白色嘉依卡,然后朝红色嘉依卡点了点头。
白色嘉依卡的身边有托鲁、阿卡莉,还有芙蕾多妮卡。托鲁一行人把意志消沉的她带了出来,也成功地激励了失去生存意义的她。
然而,红色嘉依卡却……凭着一己之力来到了此处。
明明自己的存在意义已经等同于被正面否定了,但即使如此,她还是没有当场就这样任自己身陷并死于〈禁忌皇帝〉与〈神使〉之间的战斗——没有自暴自弃地认为让一切都听凭事情发展就好。
她真的是个很坚强的女孩。
可是——这跟“不会痛苦”是两码子事。这只是说明她比较鲁硬着头皮逞强罢了。一旦超过了极限,就算不想,也不得不倒下了。这点不管是红色嘉依卡,还是白色嘉依卡,应该都是一样的吧?
“啊——……”
托鲁仰望着天花板好一会儿,思索着他要说的话。
“——我有跟你说过吧?”
他像在哄哭泣的小孩一样,一边轻拍红色嘉依卡的背部,一边说:“『如果在一切都结束之后,你的想法也变了的话,就告诉我吧!』”
“………”
红色嘉依卡的身体震了一下。
她仍把自己的脸埋在托鲁的肩上,并未与之对视——但她应该有听到吧。
托鲁短短地叹了口气之后,又再继续说道:
“虽然这一切应该还没有完全结束,但我大概已经不是你的敌人,而你也已经不是『背棺公主』了。”
白色嘉依卡与红色嘉依卡对立的理由,已不复存在。
她们两人最后都没能成为“本尊”。
现在“转生”已透过黒色嘉依卡完成了。因此,对〈禁忌皇帝〉而言,白色嘉依卡和红色嘉依卡都只是“用剩的备品”罢了
当初把她们创造在这人世间的目的——名为“存在意义”的咒语束缚已经消失了。
既然如此……
“立场、生活方式等等,这些变化其实都出乎意料地简单。”
“………”
这时,红色嘉依卡才终于抬起脸来看着托鲁的眼睛。
她的紫色双阵看起来有些湿润。这应该不是他的错觉吧?
“大概就这点程度的事而已啦,真的。”
“托鲁……”
到此,红色嘉依卡才终于——松开了自己紧抓着托鲁的手。
确认她能够独自一人站立后,托鲁转向白色嘉依卡、阿卡莉和芙蕾多妮卡的方向。
“总之,先帮这两名佣兵治疗——”
他话才说到一半……
“托鲁。跟对我的时候,不一样。非常温柔。”
“真不愧是哥哥。对待女人的临机应变手腕,真是不得了呢。”
有点不满的白色嘉依卡和阿卡莉,面对着面叽叽咕咕着。托鲁见状,不禁哑口无言。
“……等等……你们啊!”
“在对方变弱的时候趁机出手很简单,虽然人往往很容易这样子想,但在这种时候还是不放水,正是哥哥的优点呐。就像狮子猎捕兔子也还是会竭尽全力一样……”
“托鲁。狮子?肉食?”
“哥哥正是肉食男之王!”
“我也喜欢肉哟——”
“你们!少在那边胡说一通!”
阿卡莉说着不知是褒还是贬的话,还有嘉依卡以有些偏题的措辞回应着,而芙蕾多妮卡岂止是偏题,根本就没有跟上对话的内容——托鲁忍不住吐嘈了那三位女孩。
“总而言之,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也没理由和红色嘉依卡对立了吧?不管是要做什么,人数多的一方,总是比较能做到随机应变啊。”
托鲁这么说完之后,便朝大卫和赛尔玛走了过去。他简单地检查了一下他们的情况——他们两人看起来都没有身受重伤,脉搏也很稳定。小伤口也已经有人施以简单的止血了,恐怕是红色嘉依卡亲手处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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