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第一章 终结冒牌货之时THE END OF FAKE DAYS

p;一切的有形无形,仿佛皆离她极远。让人甚至觉得,简直就像是只有她自己周围的时间已然静止了一样。明明殊死决斗就近在她的身旁,明明连那互斗的余波何时会袭向她这边也不晓得。

  “……”

  嘉依卡的眼前,站着一名年轻人。

  黑发黑瞳,相貌端正,面色却有些严厉肃穆。

  托鲁•亚裘拉。

  既是嘉依卡的旅途伙伴,也是她的仆从。不知该说他是觉得有些疲累呢,还是嫌活着很麻烦呢?他总是浑身带着慵懒的氛围……即使如此,他仍帮助嘉依卡突破了无数次的困境,是一名优秀的乱破师。

  但现在的他——装扮跟平常不太一样。

  嘉依卡看习惯的,是他以黑色为基调的衣服。就算有时会披上披风之类的外罩,那也依然会是黑又柔软,几乎不会发出衣服摩擦声响的乱破师战斗装束。这种衣着,象徴着乱破师如风轻盈、无从捕捉的战斗方式。

  然而,现在的托鲁却与之完全相反。

  直接覆在身体上的衣服仍跟以前一样是黑色的,但比黑衣还要率先引人注目的是穿戴在其上的白银铠甲——板金铠甲。铠甲上到处都有令人联想到夕阳余晖的朱红色……与其说是一种装饰,反倒让人觉得像是某种伤痕,“鲜明得足以见落『红』而知秋”。

  他这副战斗装束,跟嘉依卡以前看过的多明妮卡•斯考达的铠甲——似是而非。

  善用身体的轻盈,在战场上无拘无束地穿梭纵横才是乱破师的基本。身为乱破师,不可能身穿铠甲。他头上并未戴着头盔。不过,这是因为全身铠甲本为重装战士的装备,以便重装战士用来打垮骑在马上战斗的骑士,要不然就是善用其防御力来压垮对手。

  “托鲁……!”

  嘉依卡喘息般地再次喊了一声这个名字。

  她脑袋里虽然明白自己所熟知的年轻乱破师,与眼前的他是同一个人——然而,她却发现好像有什么非常大的不同。尽管她不晓得究竟是哪里不同,但正是因为这样,嘉依卡才不自禁地想要确认他是不是还是原本的他。

  有这般想法的人,恐怕不只嘉依卡一人——

  ——哥哥。

  在嘉依卡身旁呢喃低语的阿卡莉•亚裘拉,恐怕也跟她一样吧。

  阿卡莉是托鲁的妹妹,同样也是乱破师。她身上穿着以暗色为基调的乱破师装束。其缝制方法首要注重活动的方便性,而且布料会紧密地贴合在人体上。如此一来,就算钻入狭窄的地方,衣服也不太会被勾到。

  对嘉依卡而言,这才是她看习惯的装扮——正因为阿卡莉的装扮跟平常一样,所以托鲁的装扮就看起来特别奇异了。

  “让你们久等了呐。我的主人,以及阿卡莉。”

  这样说着的托鲁,站姿让人丝毫感觉不到任何的笨重感。

  即使身穿铠甲,他的姿势也依然一派轻松——他那飘逸超然的站立方式,反倒像是扔掉了所有碍事物品一样,一副轻松爽快的模样。在这充満危机的情况下,他突然冒出来的身影,看起来就像是歌剧里的主角一样——带着超然绝俗的气氛,跟满是尘烟土味的现实划清了界线一般。

  “不过,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托鲁转头望向背后。

  “魔王”与“神使”的战斗,依然在他的身后持续着。

  于尘烟所构成的帷幕彼端,他们仍在进行着绝技与绝技的来往交锋。

  纵使只看其中一记长剑互击,也仍能知道那有多么奇异。

  并不只是——钢铁与钢铁的互相撞击而己。

  那互击的余波化作看不见的利刃,划破白烟,嵌进墙壁、地板和天花板等处。那余波不知是剑击所产生的真空、冲击,还是异于这两者的某种结果。在那种混战的情况下,根本连这点也无从判别。

  而且,除此之外,甚至还有魔法、箭矢的攻击。

  就算待在激烈冲突的双方的攻击范围之外,仍有遭池鱼之殃的危険。

  “出来吧,〈开膛手〉!”

  咒文诵咏声响起的同时,尘烟被吹散了。

  显露出身影的——正是那名咏唱魔法的人物。

  裸露的肌肤上直接佩带着如铠甲一样的钢制零件,手上拿着既不像又长又大的巨剑,也不像机杖的武器……一名“少年”。

  这位少年自称是〈禁忌皇帝〉阿图尔•贾兹,亦即嘉依卡的父亲——只身一人,与八名敌手鏖战多时。不只如此,甚至还已经击毙了将近半数的敌人。

  不过,这倒也不无道理——

  “咒文诵咏竟……?”

  不知是谁用掺杂着惊愕的嗓音如此低喃着。

  没错。他的魔法未免施展得太快了。

  魔法招式本身,嘉依卡也施展得出来——凡魔法师都会使用。

  但通常来说,行使魔法需要经过非常繁复的程序。尽管已经用机杖大幅简化过了,但还是要考虑周围的温度、湿度,以及星辰等诸多条件,在加以微调后,让这些微调反映在咒文诵咏之中,然后才启动术式。这才是平常的做法。这一点和又长又重的机杖,都同样是魔法师被世间评为“在近身战时完全派不上用场”的原因。

  然而,阿图尔•贾兹却没有这样做。

  与对手之间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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