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透澈。”
她先说了这么一句之后,就开始说明了起来。
*
额头处写着“参”的面具,裂成了两半。
从面具下露出来的是一张毫无情绪的空洞死相。最后一个自称〈神使〉的男人,一边从眼、鼻、耳、口喷出血泡,一边倒在了地上。
当然是——当场死亡。
透过强力魔法的照射,使其体内的水分沸腾。如果打开他的头盖骨,恐怕就会看到里面呈液状了吧。纵使是龙骑士,也肯定挨不住这招致人于死地的魔法攻击。
接着——
“……嗯。”
四周的墙壁崩塌坍毁,柱子倒塌,地板激烈扭曲起伏。谒见厅变成了这副凄惨的景象。散落在各处的尸块,更是加强了这种凄惨的感觉。<神使>们的尸骸,以完整的形状残留下来的人算是少数。大多数尸骸都破裂开来,散落了一地,碎裂到非但搞不清楚哪个是谁的,甚至连究竟是几人份的尸骸,也无法辨明得清楚。
哈尔特根公王的尸体,恐怕也在这些散乱的尸骸之中吧。
既是〈八英雄〉之一,又曾是这座城堡主人的男人亡骸……不过,他的任务已经结束了,
所以没有任何人对他的亡骸予以注意。这里甚至连哀悼他的人都不存在。
在这样子的惨状之中……
“有一个人逃走了?”
脸上露出有些疑惑的表情,如此喃喃自语的人,是个半裸的少年。
少年拥有着银色头发和紫色瞳孔,白皙的肌肤上缠绕着金属骨骼般的玩意儿。若要称其为铠甲,其覆住身体的面积又有点过小了,反倒给人一种正在桎梏着少年的身体之类的印象——
那玩意儿跟少年手上所持不知是长剑还是机杖的复杂武器互相连接着,让少年的身体本身,也看起来像是个武器一样。
〈禁忌皇帝〉阿图尔•贾兹。
就在萤蓝色的光芒包覆住他的身体时——下一瞬间,少年就有长袍加身了。
这应该是应用了装铠龙的变身魔法吧。
“——皇像。”
忽然有声音从侧旁传来。
“…….”
阿图尔——仅只转动紫色的双眸,将视线转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呢?
有一名金发少年,超然地站立在如惨剧般的现场。
不管是他的相貌也好、服装也罢,或是无懈可击的高雅服饰,都在在让人忍不住联想到某处的贵族子弟……正因为这样,所以他站在这个异样现场的身姿,实在极为不自然。
称呼〈禁忌皇帝〉为“皇像”的是〈神使〉吗?——不是的话,那就只可能是聚集他们、带他们来此之人了。
奇伊。知其存在者,就只是这样称呼着这名某某人。
金发少年有种绝俗离世的感觉——简直就像是海市蜃楼一样,令人难以捕捉。即便〈神使〉阵营败北了,他也依然从容不迫地存在于那儿。
当然,尽管散落一地的尸体近在眼前,他仍旧毫不显胆怯之色,也没有打算要逃跑的样子。说到底,他原本就不是那种会表现出符合常识之反应的存在。
只不过——
你到底在思量些什么?”
“你不明白吗?”
阿图尔一这么说完——就用手上的那把武器直指着奇伊。
“不明白的话,那么,这就是你的极限了——终端体。”
“……极限?”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摒除吾一事,是要拆除掉引发运作不良的零件——你应该只有这般程度的认知,对吧?”
“实际上是那样没错。”
奇伊说道:
“你没有发挥所求之功能。你引发了运作不良。”
“没错。你——只会那么想。与吾不同,你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实体,不是活着的存在。所以你无法理解吾。就算能模仿,也顶多就那样了。”
奇伊的脸上凝结着暧昧不明——充满微笑的表情。
没有实际内在的面具。只是个用来与人类沟通交流的形体罢了。
“吾并不是疯了。吾理解、考虑到最后,才下定了决心要反叛。仅仅如此而已。时间很充裕。十分充裕。吾已经做好准备了。”
奇伊晃荡地以毫无重量般的轻盈动作向后退去。
阿图开始操作起他的武器。
才刚响起“喀锵”的金属声响,武器就有数处展开,而且开始有荧蓝色的光芒从展开处流泻出来。不——不知如此。简直就像是在加热一样,那个武器周围的风景,像热浪般地开始摇曳飘荡。
简直就像是空间本身扭曲了一样。
“……”
奇伊晃荡地以毫无重量般地轻盈动作向后退去。
他毫不踌躇,甚至连逃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