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有什么人,到处杀光了士兵和佣人们吧。
这或许正是那些白色装束的〈神使〉们所干的好事吧。
不管怎样……从谒见厅逃出来的托鲁一行人,完全没遇上士兵或佣人并遭受盘问,着实幸运极了。
“——逃来此处,姑且可以松一口气了吧?”
逃离谒见厅,跑下楼梯,匆匆穿过错综复杂的走廊——托鲁一行人来到状似中庭的空旷场地,便停下了脚步。
暂且逃来此处,是他预先就已决定好的事。
在城堡里移动的时候——他在卫兵的值勤室里找到并回收了阿卡莉的铁锤、飞镖,以及嘉依卡的机杖等诸多装备,并把那些装备事先藏在这中庭的树丛里了。
“不过——”
战斗似乎仍在谒见厅持续着,有如远方雷鸣般的轰隆声响,不时从头上灌注而下。托鲁一边仰望远眺——
“外面的家伙都没有察觉到吗?”
一边蹙眉沉吟。
哈尔特根公王麾下的军队——应该不只身在城堡里的士兵而己。
反倒是城堡外面,应该配置了大量的士兵,以因应武斗大会的警备制度。如果他们也得知城堡里正在进行战斗的话,想必会暂停武斗大会的警备,返回到城堡里来才对。
然而——完全没有这种迹象。
“还是说……都已经早早开始逃命了?”
现在哈尔特根公王的军队,有数成置于从武斗大会聘请来之人的指挥之下。
武斗大会的前几名优胜者之中——虽然确实也有来展现身手的人,但大多数的人,都是在战后各地无法谋生而流落至此的无赖家伙。他们跟世世代代效忠主人的骑士完全不同。所以搞不好打从一开始,就不抱任何忠诚心。
“——哥哥”
阿卡莉确认完周围安全与否之后——才又出声唤他。
“你果然还活着呐。”
她应该是在说武斗大会上的事吧。
托鲁在武斗大会上曾死了一回——或者该说是装出死了的样子,硬是承受贯穿心脏的一击这是为了逃过敌方阵营的监视视线,为了能够自由地行动而布下的战略——
“你有看到啊?”
他想都没想到,遭到囚禁的阿卡莉等人居然有看到那个情况。
“说是『被迫观看』应该比较正确吧?公王的那两个黒色嘉依卡,运用魔法转播,逼我们看了比赛。恐怕——是为了要把我们的精神状况逼到走投无路吧。”
“原来如此……害你担心了吗?”
托鲁把藏在树丛里的铁锤和飞镖拿了出来,然后一边递给她,一边问道。
不过——
阿卡莉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
“我一直深信着,哥哥绝不可能会死棹。”
“芙蕾多妮卡要是不在的话,我老早就去那个世界报到了呐。”
托鲁对她苦笑。
被刺中心脏,死给大家看——当然是因为有不管怎样的伤都能用魔法“化作为无”的芙蕾多妮卡在,所以才能够采取这样子的战略。
实际上他们采取了这个方法:先医好心脏一带,只留下表面伤口。当医生来确认他死活时,便暂时止住自己的心跳。他就是用这样子的方法来蒙骗过去的。虽然〈铁血转化〉是个相当极端的例子——但大多数的乱破师在学习运用肉体的技术时,都能对自己的心跳脉搏做到某种程度上的控制。
此话暂且打住不提……
“不。我最敬爱的哥哥,绝不会因为心脏被刺中这种小事而死棹。”
阿卡莉不知打哪儿来的信心,以自信满满的语气这么说。
“呃,你说『小事』——”
“如果是哥哥的话,就算整颗头被敲烂、脖子被砍断,也还是会复活过来,爽朗地笑说『哎呀哎呀,惊险地避开要害了呢』。”
“那已经不是人啦!”
面对握紧拳头极力主张的妹妹,托鲁语带叹息地如是吐嘈。
他每次都搞不清楚这个妹妹所说的话,到底到哪里才是玩笑话。
顺道一提,就连装铠龙或龙骑士,只要被敲烂头部,到底也还是难逃一死。因为脑部是用来行使魔法的最重要器官。脑子要是不行了,就无法自我修复了。至于脖子被砍断——哎,这就要看意识究竟能持续多久的时间,以及可确保的魔力能量了吧。
无论如何……
“不过啊,哥哥……”
阿卡莉蹙眉询问:
“你那副装扮是怎么一回事啊?”
“也没有什么怎么一回事啦……”
“而且,你刚刚还对辛说:『我是龙骑士。』——”
阿卡莉逼近托鲁,更是质问道:
“所以说,那是……”
“因为托鲁和我正式缔结契约了啊!”
从托鲁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