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芙蕾多妮卡歪头纳闷了好一会儿,然后凝视着托鲁:
“嘉依卡和阿卡莉,或许都已经被杀死了啊?”
“…………”
确实有这个可能性存在。
托鲁一刹那思索着该如何答复她是好,最终他短短地叹了一声,如此回应:
“所以呢?”
“托鲁战斗的理由,在那个时间点就消失不见啦——就跟多明妮卡一样。”
芙蕾多妮卡的语气里,毫无一丝感慨之色。
不过,正因如此,她的话语现在正从完全的第三者立场,冷静地敦促着托鲁思考。
“到头来……”
托鲁露出微微苦笑,然后说道:
“不只乱破师,但凡人类,不管到哪里去,都无法‘只’为别人作战呐。”
“是这样吗?”
“是啊。即便我为了嘉依卡丧失性命,但那毕竟是我自己所选择的活法,也是我自己所寻求的死法。所以,那并不是嘉依卡‘害的’,对吧?”
“…………”
芙蕾多妮卡一脸不明所以地歪头纳闷。
托鲁对着这样子的她——继续说道:
“我自始至终都是为了自己而活,为了自己而死,仅此而已。假设——即便嘉依卡已经死了、阿卡莉已经被杀了,我仍会将此视为事实,并在接受这个现实之后吊唁她们,以满足我自己。并不是因为有人教育我应该要那样做,而是我自己想要那么做。仅仅如此而已。”
“……虽然我听不太懂……”
芙蕾多妮卡开口说:
“但结果——对托鲁而言,不管是嘉依卡的性命,还是嘉依卡的目的,都不是你最重要的事情?你自己的想望,才是最重要的事吗?”
“就是那样呐。”
托鲁干脆地点头承认。
要对白色嘉依卡见死不救,然后完成收集“遗体”的目标吗?
还是要放弃完成目标,救白色嘉依卡救到底呢?
若以乱破师的身份而言,他应当采取前者才对。
不过,在托鲁的心中,有另一个自己正在高唱着不同的意见。
(话说回来,我当初为什么会选择跟随白色嘉依卡呢……)
当初自己究竟为什么渴求战乱呢?
当初自己究竟为什么——明知不适合,却又坚持要当一个乱破师呢?
那是……
“不管是‘遗体’还是白色嘉依卡,都不是优不优先的问题。”
托鲁一派轻松地这么说。
以乱破师的立场,思考正确的选择——这件事情本身,之前一直束缚着自己。
以乱破师的立场而言是正确的,却不代表做了那个选择就一定不会后悔。状况往往千变万化,对乱破师而言,应该也会有打不破的局面吧。
乱破师讲求合理性。
身为一名乱破师,任谁都会像某种机关一样,导出每个人都能算出来的结论,然后仅仅遵从那个结论罢了。正因为讲求合理,故从合理性导出来的结论,仅仅是正确而已,并不能保证就是最好的结论。
在合理地思考过后却无计可施时,乱破师就什么也做不了了。
甚至连碰碰运气、赌个危险的一把也无法做到。
“我要救嘉依卡。而遗体也——虽然一度交给了那些家伙,但我会全部回收回来。”
托鲁露出微微苦笑,如此说道。
“……这样啊?这样就行了啊?”
芙蕾多妮卡轻轻点头。
像是在确认着她自己是否认同。
接着——
“那么,我也要照我想做的那样去做,可以吗?”
芙蕾多妮卡向托鲁这样询问。
托鲁总觉得她这语调跟平时不太一样,于是皱起眉头。
“……具体而言是……?”
“正如我一开始所说的那样啊。”
芙蕾多妮卡倏地将身子靠了过来。
正沿着绳子攀爬墙壁的托鲁,反射性地想要维持与她之间的距离——却办不到。芙蕾多妮卡就这样子牢牢地抱住了托鲁的背部。
“你说的‘一开始’是指——”
“像这样子。”
她喃喃自语般的话语——才刚说完的下一瞬间。
“————”
尖牙深深刺入脖颈的剧痛,令托鲁忍不住放开了手上的绳子。
“呜啊!”
托鲁束手无策地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