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会死掉哟。都是你害的。”
欺侮折磨着她。
动摇人心、培育不安。找出别人心里的伤口,用手指狠戳进去,然后将伤口挖得更大。养大原本就挂怀于心的“罪恶感”,使其成长为啃食意志的怪物——
“…………”
尽管她心里明白,但她们的言词,还是像慢性毒药一样,慢慢地渗进她的意识里。
怀抱着罪恶感的自己——既是事实,也无法抹灭。
另一头——
“嗯哼——烟雾弹吗?身为乱破师,这招自是理所当然呐。”
——有别于双胞胎,史蒂芬单纯就只是在分析着战况。
这位掌权者是名武人,专门在实战中取胜、在实战中杀死对手。他对于托鲁使用了烟雾弹一事,似乎并没有抱持什么负面的观感。
“不过——他的搭档负伤垂危,看来已经注定要败北了吧。对手是那两个人,他就算想要发动奇袭,也不可能办得到。”
“…………”
嘉依卡忽然望向身旁的阿卡莉。
阿卡莉如此喃喃自语——
“的确。芙蕾多妮卡应该已经没救了吧。”
她并非对着特定的某人这么说。
然而——
“…………”
尽管阿卡莉应该已经发现嘉依卡的视线正望着自己,但她仍固执地将视线投向烟幕。嘉依卡眨了眨眼,凝视着阿卡莉——
“……”
终于察觉出其意之后,嘉依卡也把视线转回到烟幕上的景色了。
暗藏的伏招,在不为人知时,最能发挥效力。
奇袭行动,正因为不为人知,所以才有意义。
如此一来——
烟雾慢慢散去。
那个烟雾弹本来就是设计成托鲁一人能随身携带好几个的大小。既然要扩大烟幕的效果范围,那么想当然耳,其持续时间便会受到限制。
就“持续时间”而言,托鲁的<铁血转化>也已经临界极限了。
因此,他暂时解除了这招奥义。扩散至全身的虚脱感相当强烈。虽说托鲁已经解除了<铁血转化>,但他能用全力战斗的时间,应该没有多长了吧。
“——你还待在场上,没有逃跑。我姑且可以为这件事赞扬你一下呐。”
仪表堂堂地站在竞技场正中央的亚伯力克,如此评论着托鲁。
而他的搭档——持长柄战斧的男子,则缄默不语。他戴着面具,所以甚至连他露出了怎样的表情也无从判别。不过,他的双眸,正透过面具上那两个挖空的洞,谨慎小心地来回观察着周围。恐怕是因为他看丢过托鲁他们一次,所以正在警戒着是否有奇袭会从出乎意料的位置、方向而来吧。
再者——
“你的档怎么了?”
“——没怎么样啊?”
托鲁耸了耸肩,说道:
“她已经死掉了。就是你杀死的吧。”
“…………”
亚伯力克皱起眉头。
托鲁扬了扬下巴,示意着某处。芙蕾多妮卡的身体被放倒在该处。她的身上披盖着一条不知打哪儿弄来的布,只露出颈部以上的部分。正如托鲁所说的“她已经死掉了”这句话,她的脸上毫无血色,也没有呼吸的迹象。
“啊啊,你们是在担心我们会发动奇袭吗?总之,那家伙无疑是弃权啦。”
托鲁这么说完之后,对他们展示了那块大会参赛者别在身上的白布。
那是——染有素材物质的布块,一把这块布摘离身体,即视作弃权。
即便芙蕾多妮卡仅只是佯装死掉,但这样一来,她就失去参与战斗的权利了。万一她在这之后参与攻击,那么航天机兵们将会介入——抑或者,由于此为触犯大会规定的违规行为,周围待机的魔法师们也将会加入攻击,届时芙蕾多妮卡会饱受众人的集中攻击。
“好吧。”
亚伯力克点了点头。
他向身旁手拿长柄战斧的搭档——如此说道:
“我自己一个人跟他打。”
“…………”
戴着“陆”字面具、手拿长柄战斧的男人,有一瞬间看来想说些什么似地动了动身体……然而,却仅此而已。可能他并不信服,但总之同意暂时先遵从亚伯力克的指示——他的意思或许是这样吧?
“怎么?你这是要堂堂正正地对决吗?真不愧是骑士大人——这就是骑士道吗?”
托鲁以揶揄的口气挑衅亚伯力克。
然而……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亚伯力克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是<神使>。”